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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洒了这么多年,向来扬的都是美名,如今还是头一次以这种方式引人注目。臊得宋琢玉以袖掩面,羞愤欲死,恨不得投江而去。
“你可闭上嘴吧!”
他回头恨恨求了一句,脚下逃得更快了。
可宋琢玉哪里及得上那小子有活力?简直紧追不舍,怎么都不放弃。
同样是少年时体弱。
宋琢玉日日哭天喊地,装病装晕,就是不想去训练。最后宋家祖传武术没学成,上房掀瓦,爬树掏鸟蛋倒是学得贼厉害。
可祁长风就不一样了。
人家出身礼部侍郎府,因身体原因从小被送去山上习武,那是真真正正的学有所成才归来的。手持寒水剑,使得那叫一个出神入化,精妙绝伦。
宋琢玉从前为了讨好这位未来小舅子,还巴巴的凑上前去帮人擦过剑鞘呢。
可人家现在骂起他来依旧不留面子。
宋琢玉跑得累死累活,实在没劲了,他一个跃身跳上那枝头,拱着手有气无力的求饶道,“好弟弟,祁少侠,咱们有什么误会现在就在这里说开成吗?”
“我这实在是跑不动了。”
祁长风平平稳稳的站在树下,气也不喘一个,瞧着着实令人羡慕。他脸色微红,一双凤眼似丹青勾勒般的,带着些许的恼意,“谁是你的好弟弟?”
油嘴滑舌。
也不知道这样叫过多少人了。
宋琢玉见状又只好换了个称呼,“那小舅子总成了吧?前小舅子?你什么时候才能放过我?”
他这被堵在树上,跟个滑稽的猴子似的,实在有损宋二公子的威名。
“你!张口胡说些什么,休得败坏家姐名声。”祁长风脸色一变,他讨厌那个词,更不喜那个“前”字。
宋琢玉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只觉自己哄姑娘都没这么心累过,“不是你先提起的吗?”
刚才也不知道是谁在大街上追啊闹的说什么誓言承诺,他现在顺着对方说怎么还落了个没理。
“而且啊祁小马,当初不是你嚷嚷着我配不上婉君,要让我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要来骚扰的吗?”宋琢玉托了托手,“我这一个月以来安安分分的,自认也没有过线吧?”
说罢宋琢玉冲他挑了挑眉,笑眼迷人,可眸中却另有一番意思。
既然他没有出错,那祁长风你现在这般紧追不舍的缠上来又是个什么情况呢?
祁长风身形微不可见的一顿,心里却是烦躁更重,忍不住脱口而出道,“就是因为你安安分分的我才来找你的啊!”
凭什么啊,这人倒是轻飘飘的过来撩拨一场,又转身从容离去,兀自寻找别的花丛,那他.......那他姐姐又该怎么办?
仿佛找到了立场一样,祁长风越说越顺口,怒目而视道,“凭什么你说走就走了!你对我姐姐的真心就这么不坚定吗?”
是谁先笑盈盈的凑过来跟他说话的?是谁没有分寸的要帮他擦剑鞘披衣服的?是谁说的以后要对他和姐姐好,不让别人说他们闲话的.......
怎么,当时说的信誓旦旦,甜言蜜语,这才多久就变了心?
面对少年的愤怒,宋琢玉:“......”
“嘿,不是你让我走的吗?”宋琢玉稀奇的打量着他,仿佛在回想说那些话的人是不是眼前的祁长风一样。
“你都说了我不配了,我也自己反思了下,令姐确实值得更好的人,所以就放弃了啊。”
祁长风咬牙含怨道,“我说不行你就真的不行了吗?万一那是我设下的考验呢,你怎么就不能再坚持的长久一些呢........”
还他让的,怎么他让做别的事情的时候就没照做呢。
宋琢玉好笑的看着他嘀咕,“欸,拿你阿姐说了半天,别到头来婉君什么都不知情,是你自己想我想得不行吧?”
“怎么可能!”祁长风下意识的大声反驳,他攥紧了手指,却是猛地低下头去不说话了。
宋琢玉叹息一声,只当他是在为祁婉君抱不平,脚尖一点从树上跳下来,摸了摸少年的头。
“行了,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管。”
“我与婉君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他说着眉眼惆怅起来,叫人忍不住替他抚开,“她会再嫁一如意郎君,此后安康顺遂,幸福美满。”
但那个人,不会是他。
“代我向她问个好吧,从前略有冒犯,还望勿怪。”
宋琢玉轻轻抬手,祁长风只觉眼睛处被人万分珍重的抚摸了一下,随即那人脚尖点叶,如云过无痕般消失在林子里。
“不可能!”他往前追了几步,死死的盯着那个方向,“怎么可以就这么算了?她明明一直都还念着你——”
他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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