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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
看见讨厌的人终于离开,薛成碧勾起唇角,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愉悦。
然而还没得意一秒,一个茶杯就猛地朝他扔了过来。薛成碧躲闪不及,半边衣袖被浇了个湿透,他回头抱怨道,“诶诶诶,好你个宋二,你朝我发什么脾气?”
“我发什么脾气?”宋琢玉气急,抬手又是一个花瓶砸过去,“他祁长风不懂事,你也跟着不懂事吗?”
“你胡乱掺和进去干什么?”
好端端的非要打起来,把事情弄得这么复杂。
也不知祁长风就这么鼻青脸肿的回去,会不会被礼部侍郎撞见?若是对方告状,带着礼部侍郎找上门来,宋琢玉一时半会儿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爹和大哥都不在,没人给他收拾烂摊子。
至于薛成碧他爹?那更是大大的指望不上,那位奉行的可是棍棒底下出孝子,不连着宋琢玉一起打都算是好的了。
想到这里,宋琢玉打了个抖,唉声叹气之余又是一个物件愤愤打过去,“你还有心思笑?到时候你爹压着你上门道歉,可别把我给供出来!”
他说这话,薛成碧可就不乐意了。
“你个没心没肺的小白眼儿狼!哥哥我遇到事情从来都是自己往上顶,什么时候把你供出去过?”
薛成碧可以掏着心窝子的说,能他一人担下的,可半分没让宋二吃过苦。
反倒是宋琢玉那个禁不住事的,被大人看一眼,自个儿就吓得一箩筐全抖了出来,末了还可怜巴巴的看着你,就等着你心软呢。
乍然被他当着柳茵的面揭了老底,宋琢玉脸上有些挂不住,红着耳朵恼怒的指着门口,“我不管,你也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
那薄红的眼尾,配上那张风流俊美的脸,当真是叫人爱煞是也。
薛成碧痴痴地望着,躲避的动作慢了半拍,又是一杯冷水浇身。他却连擦拭都不顾,只绕过桌子,哥俩好地拉过人的手,邪气笑着。
“宋二啊宋二,你薛大哥哥何曾是那种冲动行事的人?”
“这不是见那姓祁的当时理智全无,怕刀剑无眼,伤着人吗?”他把玩着宋琢玉的手指,见对方没阻止,心头一热,又继续道。
“你想想,赤手空拳的打不过是皮肉之痛,养养就好,总好过他拿着剑乱挥见血是吧?”
才不是,他早就看那姓祁的不顺眼了,只等着一出恶气。
宋琢玉听罢这话,紧蹙的眉头确实松动了几分,只依旧没个好脸色,“说得跟你们用拳头打就没见血似的.....”
他记得祁长风的脸上可是伤得不轻。
不过薛成碧并非意气用事之人,当时也确实替他吸引走了祁长风的注意,不然真让宋琢玉跟那熊孩子对上,还不一定能毫发无损的站在这里。
因此宋琢玉叹气一声,只能自认倒霉,好不容易休个假,遇上这种事。
“还愣在这里干什么?不是叫你滚吗。”他睨了人一眼,冷笑着抽出手。
这薛成碧哄人的功夫跟宋二公子相比到底是嫩了点,他可没忘记刚才这人打迷了眼,怎么叫停都不听的样子。
这美人骂“滚”,就好比朝你吐了一口香气。
薛成碧看着空荡荡的手心,自是怅然失所,又意犹未尽。末了又腆着脸凑上去继续作揖赔不是,哪知道宋琢玉还是没有松口叫他留下来。
于是只能慢吞吞的挪到门口,薛成碧贼心不死,又回头道,“这......这不是我的地盘儿吗,我还能滚到哪里去?”
宋琢玉轻笑出声,“你薛大公子的地盘还少了?除了锦绣楼,不是还有鸳鸯楼、琼芳楼、仪花楼......”
他似是意味深长的看过来,“总有去处,不是吗?”
那玉白的指尖敲在桌面上,每敲一下,薛大公子的心就咯噔一下。
到最后,薛成碧已是额前开始冒冷汗,盖因对方提到的那几家青楼都是宋二常去的,也是他为数不多的放在暗处的产业。
宋二应该不知道才是啊。
想起之前祁长风刻意引导的几句胡言乱语,也不知宋琢玉到底有没有听进心里去,亦或者是又到底明白了多少,薛成碧只能故作无所谓的大笑几声,试图蒙混过去。
只是走到门口,到底不甘心,回首指着那躲在犄角旮旯处的柳茵来。
“好好好,我滚,但也不能厚此薄彼吧?他呢?”
大贱人赶走了,差点忘了这里还有个小贱人。薛成碧眯着眼,咬牙切齿的瞪着正要往宋琢玉身后缩的柳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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