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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大殿里只剩皇帝姜予曦,总管太监,还有穆望舒。
姜予曦让总管太监去外面守好大殿,待殿内再无别人后,他脸抽搐了一番,像是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
最终,他好像是在沙漠里行走了很久的旅人看见了绿洲,又像是站在冰冻的湖面上发现脚下的的冰层缓缓裂开的渔人,希望与绝望交织,对着穆望舒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
“文玉哥哥,你来啦。谷家的宅子,朕这几百年来可有好好地照看着呢。”他说道。
穆望舒抬眼深深地看向姜予曦,他眼神锐利,仿佛透过这副皮囊直接看透了藏在下面的灵魂。
半晌,他说道:“嗯,我来了。”
瘦骨嶙峋的小皇帝诡异地笑道:“你很在乎那个黑发红眼的漂亮小子?这可不妙。”
穆望舒冷冷道:“那又如何。”
皇帝摇头,“不应该,不应该……没有未来的事情就不应该发生,不该有的感情就不应放纵。穆望舒,重情重义放在别人身上是美好品德,放在你身上只会徒生悲剧。这种苦你还没有吃够吗?”
穆望舒哼笑,“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感情这种东西,不是我们能够控制的。”
皇帝听了先是低头咬着嘴唇笑,然后是右手捂住嘴唇,身体抖动,最后忍不住仰脸大笑。他的动作里居然有几分娇憨,夸张的笑声中充满了嘲讽与凄厉。
“怎么不能?世人皆说情不知所终,一往而殆。这不过是自欺欺人,情为何消失,人们心里再清楚不过了。”
“不过是因为名,因为利,因为钱,因为权。有了它们后,人心就变了。在绝对力量和权力面前,爱与大义算个屁!”
穆望舒冷冷道,“那你也一样吗?你也是因为这名利钱权而从保家卫国的大将军变成了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吗?”
皇帝大笑,“不错!你说的完全没错!”然后他又突然捂脸呜咽,“正是如此,我也是一个罪人,一个只能捂脸孤泣,独自痛苦彷徨的极罪之人!”
穆望舒听了,眼神里多了几分动摇。他深吸一口气,然后长叹道:“菱儿,为何这样说?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
云静辰拔出插在一只狼人心口上的剑,大口喘着气。他体内的灵力已经耗尽,变得与凡人无异。
护在凤朱明周围的九把剑早就在云静辰灵力耗尽后掉落在地上,失去了光芒。
云静辰已经被狼人和蝙蝠包围,完全无法顾及凤朱明那边的情况。他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在这种情况下他自身都难保,更别提保护一个杂灵根筑基期的小替身了。
凤朱明恐怕早就被狼人和蝙蝠给咬死了,云静辰难过地想。
不过凤朱明可和他心里预测的完全不同,他站在石雕人像下,一剑一只狼人,游刃有余,十分轻松。
他使出的剑法不是中州轻快迅捷的剑法,而是刚猛沉稳的骑士武装剑法。
银剑本就是对付狼人的绝佳利器,再加上抹了专克暗生物的剑油,这两样东西对狼人和蝙蝠是杀必死,所以他这边比云静辰轻松多了。
突然魔气变得更加浓郁,“啪啪——”一阵鼓掌声从地宫的更深处传来。
狼人们纷纷后退,蝙蝠也回到了地宫顶上待着,一时间地宫变得无比安静,只有地上被砍中却还未死透的狼人们挣扎的喘息和躯体蠕动的声音。
“嗒……嗒……嗒……嗒……”神秘的脚步声由远到近。
凤朱明早在狼人们后退时就悄悄收起剑,运起他在历险中学会的潜行呼吸法,通过调整呼吸将自己与环境融为一体,跟着这群畜生们一起后退,躲到了石像的另一边,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待他看清来人及其修为后,心里忍不住惊骂道:‘wtf?’
来人身材高大,散发着惊人的灵压。他面容粗狂却脸色惨白,红唇似血,他的眼睛闪着红光,对着狼狈的云静辰扬起了一个狰狞可怖的笑容,随着他嘴角的咧开,两颗尖锐的獠牙也暴露了出来。
化神期的吸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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