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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间一步上前,一掌拍散化阵的青莲,一手将凌厉的银针强行合拢,随即将还在你一拳我一脚互骂的两人拎开,像拎着两只小鸡,放开声音道:“还打?要跟我过两招吗?”
他看着手上拎着的人,两个十八岁的英姿飒爽的少年郎像在尘埃里滚了一圈,变得脏兮兮的。
啊,有点言过其实了,毕竟两人长得都好,又俊又俏,哪怕在泥地里滚了一圈也好看得很,在场不少师姐师妹师兄师弟都想将两人抢回去当正君。
“呸,师兄,你放开我,我要弄死他。”乔以年在一旁吼道。
萧逸倒是很平静,完全看不出来刚刚放狠话的模样,刘间师兄的手压在他肩膀上,像是压了一座大山,让他无法动弹。
刘间放开他们两个,头疼的背负着手,觉得自己最近也挺无聊的,整天看两个小师弟打架,现在还在他眼皮子底下打出了事。
他心底苦涩,但他不说。
他咳嗽两声,故意冷着脸:“别玩了,坏了近千块地砖,十五颗柳树,一个大窟窿,一共五万两千明月币,快交罚款。”
乔以年嘟嘟囔囔的拿出明月币交给刘间,刘间是玄关境,属于学院学子中实力最强大的那一批师兄,一巴掌能拍死他,乔以年可不敢再搞小动作。
萧逸的重点却放在了玩上,他微微垂眸整顺自己凌乱的头发,嘴角在发痛,可能已经肿了,体内原本好转的伤也隐隐有复发的痕迹。但在像刘间师兄这样级别的强者眼中,他们只是在玩闹。
萧逸紧抿唇瓣,掩下眼中的倔强神色。
乔以年交完罚款,走到萧逸面前,抬着下巴一脸高傲的道:“聊聊?”
萧逸默默看了看他脸上被自己打出来的青紫痕迹,对他嗤之以鼻。
“聊什么聊,你们两个给我去监察司关禁闭,顺便——”刘间见他们两个毫不在意的模样气得牙痒痒,他拎着两人的后领,往监察司的方向飞去,留下冰冷无情的话语散在空中。
“罚抄十遍院规,明日晨初交。”
师姐闻言震惊不已:“我靠,十遍!?”刘间这次也太狠了吧,要知道学院院规足足三千一百条,一遍有十万字呢。
她话一出口,随即察觉到一道目光落到自己身上,监察司柳夫子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未尽到监察职责……罚抄院规三遍。”
“我没听到,我没听到。”师姐连忙捂着耳朵连忙离开,长裙飞舞,转瞬消失不见。
众人面面相觑,刹那间,群鸟轰散。
热热闹闹的道路只剩一片狼藉,柳夫子的身影显现,他无奈叹了一句:“这群小崽子。”
他轻轻抬手一挥,手中阵纹浮现,原本破碎的道路碎石一片片还原落回原位,裂痕收缩复原,断裂的柳树枝丫抽长焕发生机……不到半刻钟,一切恢复原样,再不见任何打斗痕迹。
·
“哎呦,刘师兄,你轻点。”乔以年被扔到监察司的禁闭室里,膝盖磕在冰冷的青岩石上,疼得他一哆嗦。
萧逸自觉多了,跟回家一样,熟门熟路的走进去坐在空空荡荡的木板床上。
禁闭室很大,墙壁上点着老旧的蜡炬灯,灯光昏暗还有淡淡的刺鼻烟雾,营造着一股阴冷恐怖的氛围,关着闹事学子的小室被分成一个个小房间,玄铁栏杆为墙,像极了官府的大牢——因此被关进禁闭室也被学子们戏称为“进大牢”“入大狱”。
刘间冷哼两声,将一堆纸张和笔丢给他们:“萧师弟揍得你鼻青脸肿你不疼,现在磕一下就知道疼了?”
“这又怎么一样。”乔以年嘟囔着,打架的伤那是伤吗?那是荣耀,是勋章,是男人的象征。
有什么不一样的,刘间苦口婆心的劝:“两位师弟,打架就打架,但咱们也要有点自己在违反院规的自觉是不是,咱们动静小点,或者忍一忍去演武台。再有下次,可不是关一天禁闭那么简单了。”
萧逸理解刘间的心情,将递给自己的纸笔收拾好:“明白,这次麻烦师兄了。”
刘间自觉将该说的话说完,见两人乖乖的拿出院规册打算完成惩罚,便点亮两间禁闭室的灯火给他们照明。一瞬间,室内便明亮如白昼。他欣慰的点头:“待会儿想吃什么玄食,师兄给你们拿。”
乔以年说:“雪坊的梅花糕。”
萧逸说:“食舍的绣烧鸭,我要六份。”
话一出口,两人纷纷怒视对方。
乔以年环着胸,讽刺道:“六份,你是猪吧。”
萧逸假笑:“雪坊在山下城东,你是想累死师兄还是想饿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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