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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斯南玩着手里的玉佩,纳闷:“这就奇怪了。怎么别家府邸的马车不被本皇子撞,偏就是你镇国公府的?本皇子实在怕啊,毕竟想让我死的人太多了,本皇子打出生起挡了太多人的路,只怕你们镇国公府的人守株待兔蓄谋已久。”
这话……
他敢讲,没人敢听啊?
所有人脸色大变。
挡谁的路?太子?还是别的皇子?
碰上这么玩意,镇国公府有理都说不清了。
谁也不敢去劝,生怕七皇子这个疯子逮谁咬谁。
镇国公夫人再也顾不得体面,厉声:“您纵是天家贵胄,我镇国公府亦是簪缨百年的门第!丈夫和犬子尚在镇守边关,府中虽只剩妇孺,却也不是任人轻辱的!便是闹到御前,也是不怵的!”
“诶呦,好怕啊。”
谢斯南:“走走走,这就去。算起来,我也许久不曾见父皇了。正好过去给他请个安。”
嚣张死他了。
可下一瞬,人群一阵喧哗,自发让出一条道来。
谢斯南定神看去,看清来人后,笑容微僵。
戚清徽提步走近,抬眼望向懒散倚在马车辕上的人。
;“闹够了吗?”
明明该是仰视的角度,可谢斯南周身的气势却莫名矮了一截,倒像是被他的目光生生压了下去。
戚清徽带来的小厮,已在有条不絮疏通长街,请镇国公夫人挪步回马车,前往戚家。
谢斯南眯了眯眼:“戚清徽,你这是要和我作对?”
戚清徽理了理衣摆,淡声:“镇国公夫人是荣国公府的贵客,七皇子却不依不饶,何尝不是给戚家难堪?”
“巧了,我正要为了秋闱的事入宫,就替镇国公夫人走这一趟。”
戚清徽神色平淡,朝皇宫的方向看去:“七皇子,请。”
谢斯南死死盯着他,最后冷笑一声,拂袖回了马车。
不过片刻,戚清徽跟着俯身入内,摆着要同行的样子。
霁二霸占了车夫的位置,驾起马来,车轮滚动,远离了这是非之地。
车厢内无声。
戚清徽闭眼假寐。
谢斯南面上的冷意散去,靠着车壁,翘起腿。
“太子最近盯得紧,想要见你一面可真难。”
戚清徽:“的确兴师动众。”
谢斯南惆怅:“我可是把镇国公夫人得罪狠了,她方才恨不得把我撕了。你说我想娶她女儿的事,是不是没戏了?”
“别看镇国公父子虎背熊腰的,可府上的娘子和娇花一样弱柳扶风,可惜姜家娘子又病了,今日没能见着。”
戚清徽匪夷所思:……
你想当人家姑爷,还把她气成那样?
“你就不能撞别府马车?”
谢斯南摊手:“我倒是想撞太子妃娘家人,可挨的太远了。”
谢斯南没再说笑,正色:“长话短说,塞北军饷出了岔子,父皇震怒,此事暂且压着未发,但彻查在所难免。朝中能担此任的不过寥寥数人,其中牵扯甚广......”
他眸色微沉,声音压低几分:“若父皇属意于你,务必寻个由头推脱。这滩浑水,蹚不得。”
戚清徽没提他已得了消息。
圣上拿他当做掌中刃,绝不会允许荣国公府独善其身,如何能避?
“我心里有数。”
谢斯南当他听进去了,也不枉他火急火燎的过来。见戚清徽眼底青色,又挑眉。
“府上添了男丁,但到底是你堂弟的儿子,喊不了你爹。好歹把身子当回事,别媳妇都没娶,就累垮了。”
戚清徽冷淡:“我有数。”
只是戚家主母的位置不好坐,新妇的人选马虎不得。
他要么不要,要了,就得是最好的。
戚清徽想到二房那软软一团的崽,眉目稍稍柔和:“成家的事先不急,不过……我应该挺喜欢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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