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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不知道,但知道是他们付不起的价格!
“肯定是林清竹她娘家送的!”
有人酸溜溜地说,“林清竹她妈在供销社当仓管,弄点细面虾米不难,可也不能这么糟践啊!苏长河是疯了吗?”
“我看林清竹也不正常,以前带的好东西,哪次不是被苏长河祸祸了?后来都不再送了,现在林清竹又把她娘家的东西拿出来,真是病得不轻!”
正议论着,几个在村头玩的孩子也被香味勾了过来,扒着院墙直嚷嚷:“好香!我也要吃!我饿,我妈做的窝窝头不好吃!”
“嚷啥嚷!就知道吃,丢人现眼的玩意。饿死鬼托生的?”
一个汉子,脸涨得通红,一把拽过自家孩子,照着屁股就拍了两下,“回家!看我不揍死你!”
孩子被打得哇哇哭,还不知道为什么,委屈地嚎了一路,老远还能听见。
围观的村民们也没了看热闹的心思,一个个蔫头耷脑的,闻着那飘出来的香味,回家去了。
陈见亮眼看村民都散了,他也没有了趴门缝的心思,呸得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苏长河这混子,以前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喝酒打牌,身为村长儿子都没吃过这么金贵的东西!他倒先吃上黄鳝面了?还敢用白面条配着吃?这是打谁的脸呢?
心里头又妒又气,很踹了一脚路边的石头,骂骂咧咧地走了。
……
院墙外的嘀咕声越来越大,连萌萌都停下筷子,仰着小脸问:“爸爸,外面来了好多人呀。”
苏长河往她嘴里塞了块鳝鱼,头也没抬:“不管他们,咱吃咱
;的。”
从村民渐渐围到院外开始,苏长河就知道了,也知道扒自家门缝的是陈见亮,除了他,村里没人有着脸皮。
上辈子跟这人混在一起,他最清楚他的德性,见不得别人好,自己过不好,也见不得旁人碗里多块肉。
仗着他是村长儿子,喝酒从不结账,都要别人请他;赌输了,也耍赖不给钱。自己还跟贱骨头似的跟在他屁股后面瞎胡混。
林清竹捏着筷子的手紧了紧,被这么多人围观,实在吃不踏实。
她刚要起身去看看,苏长河的手轻轻按住了她的手背。
“坐着。”他声音不高,却带着点笃定,“吃你的面,凉了该坨了。”
苏长河心里跟明镜似的,现在家里根基还浅,别看顿顿吃得好,这还不够,手里毛票不多,心里就不踏实。
等把日子过踏实了,两个孩子越长越好,林清竹不用那么累,脸上笑容越来越多了,那些闲言碎语自然就没了。
林清竹看着他,见他眼里没半分慌乱,只安静地吃饭,心里那点不安突然就散了。
是啊!
现在家里有热饭,有孩子的笑,有他实实在在的改变,外人说什么又有什么要紧?
林清竹低下头,笑着夹起一筷子面,慢慢嚼着。
院外,村民都散了。
苏长河见墙外没了动静,冲林清竹笑了笑:“你看,不理他们,自个儿就走了。”
林清竹看着镇定自若的男人,突然真切地觉得苏长河变了。
不再是那个一点就炸的混子,懂得藏拙,懂得护着家了。
她夹起碗里最后一块黄鳝肉,递到他嘴边:“吃吧,补补。”
苏长河张嘴接住。
这日子,是真的有盼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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