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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娘哎!”
“竹子,你们家晚饭就吃这个?比我家过年还丰盛!”
萧雨凝扒着桌沿坐下,手里的筷子都快攥不住了。
林清竹笑着夹了只螃蟹给她:“今天你来了才加的菜,平时简单些。”
苏长河正给孩子们夹鱼腹上的肉,闻言抬头,淡淡道:“刚捞的河鲜,新鲜,顺手多做了点。”
说着起身往灶间走,“锅里还有番茄,再添个番茄鸡蛋汤,随便吃,不够再做。”
萧雨凝刚拿起筷子,闻言手一顿,抬头瞪他:“你故意的吧?”满桌菜都够她吃三顿了,还问够不够?
这男人就是这样,啥好东西到他这儿都跟寻常物件似的,上次送个饭都做得比饭馆香,现在家里顿顿这么讲究,偏生还一副“不过家常便饭”的样子,气人!
林清竹笑着推了推她的胳膊:“快吃吧,鱼凉了就不好吃了。”
萧雨凝“哼”了一声,夹了一大块鱼腹塞进嘴里,鲜得眼睛都眯起来:“唔……这鱼太嫩了!一点土腥味都没有,比县城饭馆的还香!”
她越吃越停不下来,林清竹就在旁边默默添饭,见她碗空了就伸手接过,舀满了再递回来,全程没多话,却总能在她想夹远处的菜时,不动声色地把盘子转过来。
看她吃得急,林清竹还时不时拍她手背:“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萧雨凝含糊不清地应着,眼睛还盯着最后几块排骨。
等她终于放下筷子,才发现桌上的盘子都见了底。
鱼吃得只剩鱼骨,炖排骨连汤汁都被拌进饭里,河虾、螃蟹壳堆成了小山,连炒鸡蛋都吃得干干净净,每个盘子亮得能照见人影。
“完了……”
萧雨凝摸着圆滚滚的肚子,瘫在椅子上,打了个满足的饱嗝:“撑死我了……”
苏长河收拾碗筷,林清竹笑着给她倒了杯温水:“让你慢点吃,你不听。”
萧雨凝有气无力地嘟囔:“谁让你家饭太好吃了……”
萧雨凝挣扎着站起来,刚迈一步就打了个饱嗝,赶紧扶住墙:“我得出去走走,不然今晚别想睡了。”
林清竹要送她,被她摆手拦住:“别别,我溜达两圈就自己回家了,你跟他歇着吧。”
她瞅了眼苏长河,故意扬声道,“下次我还来,吃穷你!”
苏长河笑了笑:“随时来。”
等萧雨凝的身影出了院门,林清竹才嗔怪地拍了下男主的胳膊:“你也是,明知道她爱吃,还做这么多,把人撑成这样。”
苏长河擦着桌子,头也不抬:“她爱吃,多吃点咋了?”
林清竹被他这淡然的态度逗笑,“你啊……就你会气人。刚才看她那眼神,怕是在心里骂你多少回了。”
苏长河嘴角弯了弯:“骂就骂吧,吃饱了就行。”
夜深了,林清竹和孩子们在旁边已经睡熟了。
苏长河躺在床上望着屋顶。
糊着的报纸早就泛黄卷边,露出底下斑驳的土坯,有几处还洇着深色的水痕,是前几天下雨漏的。
墙角的蛛网结了又破,墙皮掉了一块,风一吹就簌簌往下掉灰。
这房子还是他爹盖的,土坯墙,茅草顶加了层瓦片。
可年久失修,四处都透着松垮,尤其到了雨季,锅碗瓢盆都得拿来接雨,叮叮当当的,吵得睡不安稳。
隔音也不好,家里稍有点风水草动,透着漏风的墙,邻居都能听见动静。
南坪村的房子大多也这样。
有些家里条件稍好,用了些青砖砌墙,可屋顶照样漏;更多的是像苏长河家里一样,土坯房,遇到大雨就泡的发涨,冬天下大雪还有坍塌的风险。
村里日子过得紧巴,能有个遮风挡雨的窝就不错,谁也没闲钱大修,顶多是漏了补补,墙塌了糊点泥巴。
可苏长河现在不一样了。
卖鱼和包子挣的钱足够盖一间新屋,再把这旧房子翻新翻新,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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