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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浑,让家里跟着受委屈,现在能挣了,该让你们尝尝好东西。”
苏老栓望着那堆物件,又看了看赶车的儿子,悄悄抹了把湿润的眼眶。
……
县医院的走廊里,消毒水味混着药气,呛得人鼻子发酸。
苏老妈坐在病房外的长凳上,时不时往病房里瞅一眼,大儿子躺在里头,腿上缠着厚厚的纱布,昨晚疼得哼了半宿,她这心就跟着揪了半宿。
旁边坐着是远房表嫂不知咋闻着信儿跑来了,屁股还没坐热,就开始拍着大腿念叨,嗓门亮得能传到走廊那头:
“……我家建军可出息了!就在这县医院当医生,你看这白大褂一穿,多体面!”
“前天还给院长做手术当助手呢,全院都夸他有本事!不像有些人,书没读明白,也没个正经营生,就会吃喝赌……”
她唾沫星子横飞,眼睛往苏老妈这边瞟,话里带刺,“对了,你家老大这摔的,严重不?需不需要我让建军打个招呼?他在这儿人面广……”
苏大妈心里窝着火。
大儿子苏明成还在病房躺着,现在手术费还没着落,老伴苏老栓一早去纺织厂找小儿媳帮忙借钱,到现在没信儿,她揣着家里仅有的几十块,坐立难安。
偏这八竿子打不着的表嫂,三天两头跑来“探望”,实则就为炫耀她那当医生的儿子,句句往人痛处戳。
苏老妈压着火,声音闷沉沉的:“不用了”。
表嫂撇撇嘴,正要再说点什么,走廊那头突然传来清脆的声音:“奶奶!”。
;两个小萝卜头一阵风似的冲过来,扑到苏老妈怀里,嘴里喊着“奶奶”。
“哎呀,是萌萌和兮兮呀!你俩咋来了,妈妈呢?”苏老妈一看见俩孩子,心里的火气顿时消了大半,忙搂住她们。
抬头就见林清竹拎着布包跟进来,额角还带着点汗:“妈,我们来了。”
苏大妈又惊又喜:“竹子!……”
苏老妈看着清竹刚要说话,眼角余光瞥见走廊尽头走来的身影,脸上的笑“唰”的就掉了。
苏长河拎着个大网兜,里面装着麦乳精、红糖,还有给孩子买的饼干、水果,正大步往这边走。
“你咋来了?”苏老妈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连看都懒得看他手里的网兜,“现在家里事多,你帮不上忙,也别来添乱!”
在苏老妈眼里,苏长河还是那个游手好闲的败家子。
那表嫂也停了炫耀,不屑地看了眼苏长河,嘴角撇了撇,像是在说“果然是个不着调的”。
苏长河脚步顿了顿,他早料到妈会是这态度,也没辩解,只把网兜往苏老妈面前递了递,声音沉实:“妈,给大哥买的,补身子。”
林清竹把网兜里的麦乳精、红糖、水果往长凳上摆,“妈,长河现在出息了,您看,这些东西都是他花钱买的。”
看着这些东西,听儿媳妇说小儿子出息了,苏老妈心头微颤。
表嫂在旁边瞅着那堆东西,麦乳精、香蕉、苹果、红糖,样样都是金贵物,比她给自家儿子带得还体面,正是震惊的瞪大了双眼。
她不可吸引地瞥了眼苏长河,见他穿着普通,不像能买得起这些的样子,撇撇嘴哼了声:“哟,这是……发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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