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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个凶杀现场,关译心的背脊顿时绷紧。
如果外面是被撕咬扯碎的尸块,她顶多是猜测,陆流泽他们在外面又遇到了游荡的怪物。
怪物虽然危险,但是没有了脑子却是它们的致命伤。
用枪对准眉心一枪爆头,这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是旧教堂的幕后黑手,还是又有什么其它变故?
她这会儿听不清任何声音,留在这里十分危险,但关译心还是立刻上前,飞快地检查了一下那两具尸体的状况。
其中一具尸体刚好就是之前在里面,有意无意想要对她动手把她当做诱饵的那个男生。
结果对方刚从旧教堂的大厅里脱身,转头就被人在这里枪杀了,关译心见了也是无言以对。
至于另一个人,却并非是陆流泽那一群人中的。
他身上的衣服颜色明显已经很旧了,接口缝线处的布料都没对齐,明显的粗制滥造。
衣服下面的脖颈处,粗糙的皮肤连接着的是一块金属,这片金属铁皮甚至已经生锈了,再往下延伸,也不知道这身体还更换了哪些零件。
这人一看就是生活在贫民区的底层人。
只是不知道为何,他侥幸没有被困在旧教堂的大厅里面,却莫名其妙地被人枪杀在了这里。
关译心的脑海中飞快地闪过无数个念头。
两人倒地的距离这么近,如果尸体没有被搬运的话,只能说明,他们活着的时候,就已经站得这么近了。
但是想想陆流泽他们那群人的做派,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既然发生了枪战,那么战斗场面应该相当血腥才对吧?
她现在看到的场景中,却只有这个男生和一个贫民区的普通人双双被人一枪爆头死在这里,周围甚至没有多余的血迹。
换言之,当时的场面大致应该是这样的。
关译心自己被困在大厅里面。
一墙之隔的大厅外面,两个死者站在一起,被人一枪毙命。
期间却并未发生其它明显的冲突,根据地上的血迹来看,应该也没有人受伤……
关译心反复思量着这个场景,还是觉得疑点重重。
贫民区的信众被污染后发生了畸变,绝大部分已经完全丧失了自我意识,肯定是不能拿枪了。
在这种情况下,刚刚在外面开枪射击的只能是一个人。
这个人为什么没有和陆流泽等人发生冲突?
想到这里,关译心突然一滞。
她之前总是把陆流泽等人视为一体的,所以才会推测开枪的凶手是第三方,但是,有没有一种可能,开枪的人,其实就在他们那群人之间?
不说别的,起码连关译心这个外人,都亲眼看到了陆流泽和林如琳身上携带的枪支。那个开枪的人,甚至可能直接就是陆流泽或者林如琳本身……
这样一来,自然也就根本没有了那个让人完全摸不清头绪的第三方。
关译心缓缓地舒了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所有的疑问都被她尽数压了下去,比起真相,现在更重要的是安全的离开这里。
关译心深知,自己目前最大的优势在于前面有陆流泽等人蹚路。
但是同样的,这个优势随时都能转变成致命的劣势——如果他们在前面搞出了什么意想不到的变故,严重耳鸣到近乎失聪的关译心很难立刻察觉到,说不定就会再一次在一头雾水的情况下被他们连累到死。
想到这里,关译心无奈的叹了口气。
她刚要继续沿着旧教堂的走廊离开,脑后却突然有一阵劲风扫过。
关译心当机立断侧身、弯腰、猛然间跪扑在地,避开了那突如其来的东西之后,立刻拼尽全部力气,将地上那个男生的身体提起来,充当肉盾挡住了自己。
“噗噗”几下轻响。
几根“枯树枝”直接刺进了死亡男生的身体。
关译心猛地回头,颈椎都发出了一阵骨骼碰撞的声音,这才看清了刚刚突袭自己的东西。
——那竟然是一段有点像是枯树枝一样的细长条,呈现出一种很浅的黄褐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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