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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译心的心里顿时惊了一下。
喉咙里有些艰难地咽了咽。
总不能,那么多人,都已经因为旧教堂里那些邪教徒经年累月的人体实验,而不知不觉间人间蒸发了吧……
关译心又看了刘青安一眼。
她其实很想抓着这哥们问一句,你知不知道贫民区的人口密度,但是想想自己现在应该还处于失忆状态、且属于贫民区本地人,关译心也只能把不安的心思暂时强行压了下去。
她甚至有些苦笑着安慰自己,反正想不通的疑问已经够多了,就和债多了不愁一样,再多加一点也没什么事……
而且,比起问刘青安,没准问SAd-4号反而更合适一点。
只是,难不成她要再找个机会回家一趟,趁机“发现”自己住处周围少了很多人,然后再不安地向温柔的超级人工智能倾诉?
计划倒是容易完成,就怕把调查部的视线招引到自己在贫民区的房子里,她就算把那里仔仔细细地翻了一遍,也不敢说,里面就真的完全干干净净的了,这要是别调查部发现点什么,到时候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关译心摇了摇头,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抬起头,打算先把这部分糟心的事情放下,继续和刘青安之前的话题。
关译心还故意漫不经心地评价了一句道:“集体霸凌还要找个理由,真就小学生呗!”
刘青安:“……”
他的面色有些讪讪的,却也任由关译心在这里挤兑他。
显然,刘青安对他自己有着十分清晰的认知。
关译心和他对视了一眼,也在琢磨这件事。
虽然之前面对自己的时候,刘青安的态度尤为恶劣,但是,他那套视而不见的排挤和冷暴力,也就能欺负欺负真正没脾气的老实人,碰见一个刺头就得另做打算。
他跟在祁雁乔、冯慎思他们那群人身边,小心翼翼周到周全的当跟班,那么,他就不可能是个纯粹没有脑子的废物。
毕竟不管是捧着别人说话讨好人,还是给人鞍前马后的办事,伺候人、尤其还是伺候那一群自视甚高的少爷小姐们,可从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刘青安能干这种事,而且在遇到旧教堂这个意外之前,也从来没出过事,就能知道了,他在这方面有多上心了……
把马屁拍到马腿上的二货从来不少见,刘青安显然不是这种人。
刘青安被关译心打量得简直心里有些发毛,忍不住出言解释道:“其实在这件事上,我们两个才是相同处境的人,你能理解吧?”
关译心干脆地点头:“理解啊,当然理解!”
陆流泽那群人里不知道死了几个,他们俩“跟班”却完好无损的活下来了。
碰见讲道理的遇难者家属也就算了。
碰见几个不讲道理的,还真有可能冲上来针对他们,理由都是现成的。
关译心绘声绘色地小声描述道:“——凭什么我家的谁谁谁死了,你们两个贫民区出身的下等人却还好好的活着!对不对?”
不过她自己是纯粹倒霉碰见这群货、然后被人强行拖累进去的。
刘青安则是为了讨好祁雁乔和冯慎思那两位,自己把自己搞进去的。
怎么看都是自己更加无辜一点。
刘青安不理解道:“……既然你都知道,你怎么能这么无动于衷的?”
关译心耸了耸肩,“无脑迁怒嘛,死者家属面对自家孩子的意外身亡,受刺激之后的常见反应,也算是人之常情吧!”
刘青安有些崩溃的抓了抓头发,实话实说的刻薄道:“你身边以前遇到的,贫民区的人受刺激之后,无法面对现实而朝着别人发疯是人之常情,那群上等人发疯,是真的会创死别人。这里面的‘别人’,目前就特指我们俩,连同我们俩的家人,你懂吧?”
关译心同情地看了刘青安一眼,“……我知道啊。”
刘青安越发费解:“我们俩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为什么还能同情我?”
关译心这才慢条斯理地解释道:“我一个孤儿哪来的赛博家人,别人想报复我也只能朝着我自己这个人使劲啊!”
说着,关译心还叹了口气,“和你这种家里有父母牵挂的,就又是两码事了。”
刘青安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了片刻后,终于还是沉默着自闭了。
倒是小怪物关一一,突然在关译心的脑海中又吱吱唧唧了两声。
“muamua!”
你有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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