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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这么客气的。”黎念比司隽音大了几岁,说起话来也很风趣,“我瞧你的模样,才真觉得楚先生是走了大运呢。”
司隽音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和她多聊了几句,等到外面的天色完全暗下来,才一起走进船舱里。
古晋还没有进去,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应该已经抽了四五支烟了。他就站在入口的位置,要进去的话,就必须从他的身旁路过。
黎念亲昵地与她手挽着手,当她注意到司隽音那细白的手指时,好奇地问:“咦,楚先生怎么这么不浪漫,没送你一个大钻戒之类的?”
司隽音恰好与古晋擦肩而过,他身上的淡雅轻拂过鼻尖,随即被海风的微涩所覆盖。她有些分神,没有听到黎念的话,直到走进内室,才问道:“刚才你说什么?”
黎念咯咯地笑了几声,并没有放在心上。这时,楚远洲和威安迎面走来,司隽音的注意力也被他们吸引过去了。
威安是个美籍华人,身材高大,英俊潇洒。见到妻子,他亲切地贴面亲吻了一下。黎念显得十分受用,靠在威安身边,解释道:“我跟楚太太多聊了几句,所以在外面待的时间久了一些。”
这不仅让司隽音感到尴尬,楚远洲也显得有些错愕。他轻轻笑了笑,手指摩挲着,品味着黎念话语中的含义。结婚既是利益的共享,也是情感的共有。但对现在的楚远洲和司隽音而言,这样的话题还是显得有些唐突。
司隽音朝他挤了挤眼睛,示意他解释。“阿黎,小音现在还不是。”楚远洲用粤语对黎念说。
黎念瞪大了眼睛,看了看司隽音,又看了看楚远洲,意识到自己失言,尴尬地笑了笑,连忙向司隽音道歉。司隽音看着她大大的眼睛,觉得她挺可爱的,也笑着回应:“没事的,黎太太。”
威安微笑着打圆场:“现在还不是,将来总会是。”楚远洲目光深沉,看了司隽音一眼:“看她的意愿。”
司隽音的笑容有些勉强,但这很快就被忽视,大家都没有再提起。
会上司隽音并不认识多少人,便一直和黎念坐在吧台前品尝小蛋糕。黎念是个健谈的人,不断分享着各种趣事,司隽音微笑着回应,只是偶尔感觉到有一道隐约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
夜幕降临,大家兴致起来,组织了几桌牌局。司隽音走过来时,楚远洲正吸着雪茄,身边有个衣着暴露的小名模在向他献媚,甜腻的声音递上酒杯:“远洲哥,好巧啊,你最近怎么都没联系我了?”
楚远洲冷淡地瞥了她一眼,她应该是他过去某个女伴,但名字已经记不得了。小名模更加热情,半蹲下来,似乎在勾引。
司隽音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小名模被挤得一个踉跄,抬头看到的是一个美丽大方的女人,以为她也是来巴结楚远洲的,便不悦地说:“没看到这里有人吗?走开点。”
但司隽音的出现立刻吸引了牌桌上众人的注意,哪还有那个小名模的容身之处?
“收敛点吧,要是不想被楚总扔到船下去的话。”此话一出,众人哄堂大笑。
小名模特,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却不明白他们在笑什么。
“过来。”楚远洲悠然地把玩着扑克,目光却落在司隽音身上。
“楚总,您身边这位,也不给我们介绍介绍呀?”
司隽音生得太过明艳动人,浑身散发的气质也绝非凡俗,已经有人认出她来了。
是司家的大小姐啊,只是他们都对司臻天比较熟悉,一提到司隽音,还得反应一会儿才能想起来。
这和楚远洲的年龄差距可是不小呢。
刚刚发问的人瞬间就闭了嘴,楚远洲没有回应,只是揽住司隽音的腰,随意问道:“吃好了?”
司隽音靠在沙发一侧,轻轻扬起嘴角,慵懒地应了一声。
小模特恨恨地瞪了司隽音一眼,跺跺脚,只能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他们玩的是五十K,在这种视金钱如粪土的牌局里,钱是最不值钱的筹码,除了钱,他们还能玩点别的花样。
在场的几个人彼此相识,其中也有年轻人,玩起来自然比较放得开。
只见输了牌的年轻男人潇洒地一甩大把的钞票,红红的票子漫天飞舞,紧接着便抱起身边的女伴热烈地舌吻起来,周围掌声雷动,司隽音只觉得这场景有些刺激感官。
难道是自己过惯了清汤寡水的日子?
一旁的楚远洲却没什么反应,只是轻轻拍了拍手。
“哎,小古少,找你半天了,快来玩。”
司隽音还没从刚刚那震惊的情绪中缓过神来,就听到招呼声,抬眼便看到古晋脚步从容地走来,脸上表情淡淡,动作带着几分慵懒。
男人吸了一口手中的烟。抵达别墅时,开门的是一个女人。她身着低领衣物,酥胸半露,瞧见司隽音的瞬间,眼神里便涌起警觉之色。
司隽音心照不宣,也不愿多费口舌去解释。
“你来了。”楚远洲从二楼缓缓走下,随意瞥了一眼女人,暗藏不悦,女人见状,很是识趣地离开了。
此刻,屋内只仅剩下他们两人。司隽音从未过问楚远洲的私生活,外界众说纷纭,但她知道,真正能在楚远洲心里扎根的,或许仅有一人,那是他在游戏人间多年之后,都始终不愿忘却的一段隐秘往事。所以,当楚远洲对她表现出好感时,司隽音的第一反应便是觉得无比荒谬。
两人一同前往地下室,那里原本是私人酒窖,如今却放置着形形色色的治疗仪器和药物,密码也仅有他们二人知道。
楚远洲白日里的知晓。楚远洲在白天的时候,行为举止与常人并无太大差异,只是到了夜晚会饱受失眠的困扰。然而,他所患的病症极为复杂,根本无法做到完全的控制。
“最近还会看到眼前有虚影出现吗?”司隽音在催眠时的嗓音格外轻柔,仿若一阵轻柔的风,能悄然拂去人心头的浮躁。
楚远洲像是处在半梦半醒之间,轻轻摇了摇头。
“经常会感到焦虑或者暴怒吗?”
也不知道今晚这是第几根了,司隽音的目光在他的指尖停留了两秒,都不记得古晋的烟瘾,是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
他们刚刚在甲板上才打过照面,这么突然出现在跟前,她不自觉地调整了一下坐姿。
在他们这群年轻人当中,古晋无疑是首领级别的人物,自然有人对他尊崇有加、阿谀奉承。
当古晋款步走来的时候,坐在楚远洲旁边的人赶忙不迭地给他腾出位置。司隽音见状,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她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冷峻的男人长腿一屈,极为自然地坐了下来。
司隽音一下子被夹在了中间,左边是古晋,右边是楚远洲,这让她一时间都有些不知所措,目光都不知道该往哪里落才好。
“到底还是古小少的魅力大呀,您这一来,楚总的女伴眼睛都看您这边了。”坐在司隽音对面的人带着几分调笑地说了一句。
可这人哪里知道,他这一句话,却是同时触碰到了三个当事人的敏感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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