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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岁之抬手抵在他肩膀上,小力度将人往外推了推,抬起眼睫,气息不稳地看着他,“我还没有洗澡。”
陈远峥不甚在意地应了一声,俯身继续吻在她泛红的锁骨处,抬起搂在她腰际的手,指尖捏住她马甲上的扣子,慢条斯理地一粒粒解着扣子。
“你烧仲未退。”闻岁之手指缠上他骨节明晰的手腕,试图阻止他接下来的动作。
陈远峥神色淡淡地“嗯”了一声。
温热的手指触碰到她马甲缝隙露出的那段白净皮肤,轻着力度在她腰间捏了捏,“出汗才会好得更快些,是唔是,bb?”
闻岁之被他捏得发痒,下意识缩了下腰身,“歪理。”
“歪理也是理。”
陈远峥抓着她的手掌,往自己腰间环去,他俯身绵长地吻着闻岁之耳根处的皮肤,灼热呼吸顺着她脖颈线条落在她胸口处,像被灼热的火苗猝然烘烤了一瞬,白玉瓜似的皮肤透着一层轻薄的粉。
灰色马甲从一侧肩膀上剥落,随意挂在她另一只手臂上,一排薄而小巧的钩扣被一只大手推挤着灵活解开,胸骨处骤然一松。
她像艳阳里被撕开包装纸的牛奶雪糕,热风吹烤下变得绵软,又不受控制地融化。
膝盖下的西装裙被随意地卷叠在薄瘦的腰间。
闻岁之抬起胳膊去环陈远峥的肩膀,在他撑起的一小片昏暗里抬起身子,锁骨处因收力而绷紧,她想去吻他的唇,却被他偏颈躲开,最后吻在他微微泛青的下巴处。
她不解地抬眼去看他,声音像电压不稳的钨丝灯泡,忽实忽虚。
“Lu。”
陈远峥“嗯”了一声,回过颈,垂眼看向闻岁之,声线稍微有些紧绷,“岁之,我病未好,可能会传染给你。”
话落,他凑近在她鼻尖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轻柔克制的吻像一层轻薄的落雪,虚虚遮住了雪层下的生机盎然。
闻岁之张了张唇缝,变调的音节却抢先一步冒出来,她咬住下唇忍过后脑倏然攀升的麻感,环在他肩膀上的手指也跟着收紧了起来,片刻后声音又小又虚地控诉道,“你仲知道自己病咗啊。”
陈远峥深邃的眼瞳里杂糅着不遮掩的欲念,闻言后,他的眼睛像平静水面浮了层纹,慢慢荡开一点薄薄的笑。
他揽在她肩后的手臂收了几分力度,将人往坏里抱了抱,接着凑近蹭了下他的鼻尖。
“但系真系好挂住你啊,bb。”
在昏黄闷热的环境里,这句再普通不过的话像蒙上了华丽的外衣。
闻岁之的脸像火苗旺盛里烧着的玻璃珠子,渐渐透出明晃晃的朱红色,她额头往他蓄力的肩膀上靠了靠,将脸颊藏在他遮下的影子里。
她的心脏被更灼热处烧得怦怦狂跳,眼睛里薄薄的水层也渐渐变得浓密。
涨潮般地越过水位线,推涌着一波一波往外溢,将干涸的泥土打湿了一小片,干燥的空气里也带起一股明显的潮湿气息。
闻岁之头脚失重地被转过身子,拢着长发的弹性发圈掉落,黑色卷发凌乱又随意地散落在被面上,她像是跌入紧俏虚幻的梦境,又像是被阵雨里的一株小花,细茎软塌塌地蔫在湿润的泥土里。
背后落下温柔的吻,可腰间大手的力道却紧一阵,又缓一阵。
湿软的眼皮火苗似的轻颤着,闻岁之唇角处黏着几根发丝,她抬起手去拨,却被身后男人握着手腕按到床上,浮着青筋的手指顺着她的手背往上移,顺着指缝间陷进去,紧紧扣住。
他另一只胳膊揽紧她的肩膀,宽阔的后背蓦地颤动,连同扣着她手背的胳膊也隐隐震动。
灼热的鼻息急促地落在她浮着薄汗的皮肤上,在耳根,颈窝处带起新一阵颤栗和闷热。
小半晌后,陈远峥手臂失力趴在闻岁之身上,胸膛贴着她的后背,薄唇紧紧贴着她的肩膀,呼吸沉重地落在她的颈窝里。
手指从她指缝里移开,又反手握紧她湿润的掌心。
闻岁之贴在他怀里,垂着眼皮缓和,想要回握住他的手,可大脑却迷蒙地难以支配动作,最终只是指尖轻轻颤了两下。
直到陈远峥细密的吻落在她的肩颈线上,她走失的意识才缓缓聚拢。
在他吻到自己眼皮上时,闻岁之在陈远峥手臂里撑起的空间里侧过身子,她抬睫面对面看着他,接着抬起手在他汗湿的额头上贴了贴,是微凉的触感。
陈远峥握住她的手,低头在她指尖上亲了亲,沉倦的嗓音里透着点薄笑,“不用试了,已经退烧了。”
他捏了捏她的掌心,“要多谢bb。”
闻岁之听懂他的言外之意,她松松攥起拳,抬手在陈远峥的肩膀上小力度轻捶了下,蒙着层水光的眼睛浮起点羞恼,可嗓音却泛着软,“又乱讲。”
陈远峥淡声笑了笑,身子顺着她的力道虚往后晃了下。
他手撑了下床面,顺势坐起身,松开握着她手腕的手指,伸过去在她温热的脸颊上捏了捏,“很晚了,抱你去洗澡,好唔好?”
“嗯。”她边应声边抬起手臂环住他的脖颈。
时间已经过凌晨许久,木质百叶窗外的天色隐隐透着点青灰色的亮,两人没有泡澡,只是快速淋浴冲了个澡。
从浴室出来后,闻岁之从边柜上搁着的药箱里翻出一支水银体温计,边甩温度边抬眸看向陈远峥,“睡前再测个体温吧。”
他淡笑着应了声“好”,掀开被子,背靠在床头处坐着。
闻岁之退掉拖鞋,曲腿压着被子朝他那边挪过几分,将甩好的温度计递过去,陈远峥抬手解开几颗睡衣前襟处的扣子,露出被浴室热气蒸红的锁骨,他从她手里接过温度计在腋窝下放好。
大概是一场出汗的有氧运动真的有效,他的体温降到了三十七度以下。
陈远峥将温度计放到盒子里,刚将透明小盒搁在床头柜上,他锁骨处的皮肤便被一点温热的指腹触碰。
刚才他在量体温时,闻岁之就看到了他锁骨上挂着的一滴水珠,见她量完后,变凑过身子,抬手将那一小颗水珠给抹去。
见状,陈远峥小幅度调了下眉心,故意曲解道,“已经两点多了bb。”
“嗯?”闻岁之不解地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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