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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叔,您要带我去哪儿?”
“姑娘,王妃一会儿见也行,咱们王爷现在想要和您单独说几句话。”
“在哪儿。”
“地牢。”
记得初嫁到王府,因为不听话太强势,被姜之齐给扔到地牢,尊严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没成想有生之年,还能再次回到这个地方。
地牢的石壁上渗着水,昏暗的油灯照不亮黑不可及的甬道,不知是冤魂太多还是常年不见阳光,这个地方简直冷的吓人,就像冰窖一样。
苏妫今儿出来时穿了件鹅黄色的窄袖长裙,外面罩了条掺了银丝的披帛,她的腰极纤细,可是胸却丰满,简直像要将轻。薄的缦衫给撑破,再配上胸前纹的那朵曼珠沙华,有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极致诱惑感。
白瑞将苏妫引到一处石室前,就知趣地退下了。从未见姜之齐行事如此诡秘过,不过没事,姜铄不日就要封自己为齐妃,料这小子今天也不敢对自己怎样。
本以为会见到血腥的场面,可令苏妫没想到的是,姜之齐居然一个人在,吃锅子?
满室都是麻辣的飘香,锅内不断咕咚咕咚地冒着热气,桌子上满满摆了各种时令鲜蔬,小碗里还有蒜蓉、芝麻酱、韭花、油泼辣子等物。
姜之齐平日不喜食辣,此时嘴红了一圈,他瞧见苏妫来了,边吸气边挥手招呼:“还愣着干什么,过来坐呀。这东西怎么这么辣,不过真带劲儿。”
苏妫走过去坐下,她扫了一眼桌子,三副碗筷,两副有人动过,第三副干干净净的,想来是给我留的。
“地牢阴冷,最宜吃锅子。”姜之齐从锅里捞出块煮熟的肉,给苏妫放到碗里,自己又连吃了好几块,轻笑道:“吃吧,没毒。好不容易才能见你一面,就想和你叙叙旧。”
肉质鲜嫩,香辣可口,简直入口即化。苏妫又从锅里多捞了两块,她边吃边问道:“王爷近来可好?”
姜之齐将盘子里的肉全部下到锅里,他又给苏妫夹了点菜,笑道:“就那样,你呢?听说父皇叫你姓齐,过几天就封妃了。”
抢了儿媳妇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事,姜铄做事周全,正好朝廷有个不小的官姓齐,索性移花接木,就叫苏妫做了那齐姓官员的女儿,这可与姜之齐和苏家没有半点关系了。
“恩。”苏妫端起茶杯,猛地灌了几口冰镇过的凉茶,这才解了辣,她看着姜之齐勾唇一笑:“是齐妃,皇上说如果生了儿子,就是齐贵妃,再生一个,就是齐皇后。”
姜之齐给自己和苏妫分别倒了一杯凉茶,他率先举起杯子,眼睛里充满了真诚的喜悦:“儿臣在此恭贺娘娘了,以茶代酒,先干为敬。”
不知是茶水太冰,还是姜之齐的话太过奇怪,苏妫感觉背后凉森森的,这条毒蛇一向心黑手毒,他几次三番与德妃谋害自己,不可能转性。
“王爷客气了,若没有王爷的栽培,七娘没有今日。”
姜之齐放下筷子,他两只眼直勾勾地盯着苏妫白嫩的酥。胸,点头微笑道:“姑娘真是愈发地美了,父皇肯定对你百依百顺,疼爱有加。”
这话不假,自从回到大明宫后,姜铄确实比往日更心疼自己,简直就是捧在手心怕化了,拿在手里怕摔碎了,甚至沐浴,也要她……
瞧见苏妫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甜笑,姜之齐眼中闪过一丝恨意,不过这男人很快就恢复常态,他懒懒地靠在椅子上,邪笑道:“七娘,你既然是从王府出去的,咱们好歹也做过不少时间的夫妻,本王求你办件事,不难吧。”
就说,姜之齐能好心请自己吃饭?
肉煮熟了,苏妫自顾自地吃东西,她淡淡笑道:“您先说说看,什么事。”
“不要做齐妃。”
肉还没嚼碎就被苏妫吞下,嗓子有些辣,苏妫猛灌了几口凉茶,这才舒服些,她瞧见姜之齐面色阴鸷,甚至说有些狠毒,想来这男人说的话,不是开玩笑。
“为什么?”
姜之齐冷笑:“因为你做齐妃的那天,就是我姜之齐玩完的那天。实话告诉你,父皇之所以能让你做齐妃,那就表明时机已经成熟了,他,就要对本王下手了。”
苏妫淡淡一笑,姜铄果然不好对付,当初在离宫废太子之事,原本以为是他妥协了,现在看来是以退为进。
最近听常公公偷偷告诉自己,当年华县疫乱一事,其实皇上已经早已暗中查清,太子确实是将有病之人屠杀,可为何其他地方没有出现疫情,偏偏是华县?定是有人蓄意在几年前挖了一个大坑给太子跳,等在必要时间收网。姜之齐,可真有你的。不过饶你城府深沉,终究敌不过你老子。
“王爷,朝堂上的事七娘一点都不懂,纵然七娘不愿做齐妃,可圣命难”
苏妫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姜之齐冷冷打断:“七娘,本王以前真小看你了。胭脂山遇刺之事,不是太子做的,更不是本王做的,那是谁?可偏偏不巧,父皇准备双难齐发,认定胭脂山遇刺是本王为陷害太子而设。对不住了,本王为了自保,不得不拉你入伙。”
姜之齐知道什么了?当日的十二个刺客死了十一个,姜铄特意留了一个活口等日后逼问,可侍卫上山时只找到十一具尸体,难不成姜之齐找到了最后一个刺客?亦或是,纪无情出卖了自己,给姜之齐说了当日之事?
“七娘,自从胭脂山之事罢,本王隐约觉得有另一股势力在自己周围,可就是找不到。”姜之齐把玩着玉冠上垂下的丝带,他盯着苏妫如花面容,冷笑道:“皇天不负苦心人,本王设了个局,终于找到了藏在王府的细作,你猜是谁?”
清莲!姜之齐抓到了清莲,不好,这人恐怕是知道我真实身份了。
“我怎么知道,王爷说的话,妾身一点都听不懂。”
瞧见苏妫一副懵懂无知之样,姜之齐坐正了身子,他抬手慢慢地扭转石壁上的油灯,只听咔咔机关声响,墙上露出一小块空旷来,随即传来的是女人的凄惨叫声。
苏妫手中的筷子不知不觉掉到地上,她放眼看去,这堵石墙背后是一间牢室,桌子上摆着各种渗人的刑具,有些刑具上还沾染着发黑的血污,而十字木架上绑着一个遍体鳞伤女人。
这个女人头发纠结蓬乱,几乎被打的衣不蔽体,她眼睛下的两个小痣让苏妫一眼就认出这女人是清莲。
“你究竟说不说!”
纪无情也在!
苏妫从未见过纪无情竟会有如此残忍狠毒的一面,他朝着清莲泼了一盆颜色鲜红的水,清莲疼地全身痉挛惨叫,可好像叫的越惨纪无情就笑的越开心,他一鞭子下去,连皮带肉就卷走一条。
“这女人跟了本王多年,本王竟跟傻子似得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中。”姜之齐看着目瞪口呆、身形有些发颤的苏妫,温柔一笑:“不过她也算是个人才,打了三天,硬是不说背后的主子是谁。”
“你和纪无情,你们,还是人吗?”
记得初次见清莲那夜,姜之齐要求她们三个一起玩,苏妫以为清莲只是个美丽妖娆的姬妾,后来才知道,清莲竟是张公公安插在王府的细作。她与清莲之间话不多,谈不上有多大的交情,可如今却看着她为了保守长宁公主的秘密,被侮辱,被虐打,苏妫心好疼,仿佛那一鞭鞭是抽在自己身上。
“哼,本王的无情还会做更不是人的事,你看。”
只见纪无情忽然取出一把薄如蝉翼的小刀,他用刀子拍了拍清莲的脸,残忍笑道:“打了半天,我也累了,姑娘且忍着疼,让我再割点新鲜肉,和王爷一起煮着吃。”
那个吃字才刚说完,纪无情下手又狠又毒,接连在清莲的胳膊上削了好几片肉,清莲惨叫一声,给晕了过去。可纪无情偏偏要折磨她,一盆水迎头下去泼醒后,继续割肉,边割还边笑:“姑娘,这肉可得生割才鲜嫩爽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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