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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士比亚先生不是早就死心了吗?想起一个月前发生在时钟塔办公室中的对话,季言秋隐隐感到了几分不安。
就在他陷入头脑风暴之时,一只手轻轻搭上了他的肩膀。季言秋顺着肩膀上手的力道转过身去,正好对上了王尔德有些焦急的面庞。
“秋,为什么选他?”鎏金色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色调比平时要暗沉上不少,从黄金般耀眼变成了里头凝结着蜜糖的琥珀。此时,拥有这对举世罕见“琥珀”的主人满脸写着委屈,好像下一秒就能从眼角落下一滴泪来。
季言秋被王尔德看的有些不知所措,一边被这歧义十足的话语整得头皮发麻,一边慌慌张张的要侧过身去够放在茶几上的白板,手腕却在此时被另一只滚烫的手覆盖,禁锢住了他的动作。
金发金瞳的男人顶着能让社交宴会上的夫人小姐们心疼尖叫的委屈表情,做出来的事却远没有表面上那般可怜无助。
那张曾被季言秋于心底偷偷夸赞过的面庞向前靠近,几乎来到一个危险的距离:“明明我也可以做你的保镖……我的庄园更大,还有仆人与管家照顾生活起居,而且我的异能比他更擅长防守。”
所以,应该选我才对,更何况——我会比他更加听话。那双流淌着蜜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季言秋,仿佛在一刻不停的无声诉说着这句话。
胸腔中的心脏因为这过界的距离而不合时宜的加速起来,王尔德能清晰的感觉到对方的呼吸频率逐步走向混乱。而那只被他抓住的手也控制不住的收紧,纤长的手指想抓住什么东西来保持安全感,却只能抓到男人的衣袖。
事态好像已经逐步走向不可控的局面,季言秋急切地想要让距离回到合适的范畴内,仿佛这样就可以让先前发生的一切一笔勾销。
【等等,你先往后退一点!】季言秋在慌乱之中已经忘记了王尔德并不会读唇语,下意识张开嘴唇无声说道,没有被抓住的另一只手抵上了对方的肩膀,就像一只炸毛抗拒与人类接近的猫那样用尽全力向后仰。
王尔德非常无辜的眨了眨眼睛,说出了堪称是装傻到了极致的一句话:“看不懂。”
后面那句看不懂就算了,wait怎么也看不懂啊?!季言秋瞳孔地震。
就在他几乎要整个人都躺倒在沙发上时,腰上忽然多出一只手来将他托住,紧接着,身后的沙发坐垫传来向下凹陷的微动,莎士比亚维持着正正好的姿势微微低下头来,垂下的发丝扫在他的脸侧,有点痒。
那双红色的眼睛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东方人不知所措的表情,就这么与无意识间填满了求助与期待的深棕色眼瞳对上,空出来的手状似随意地将王尔德的手拍开。
“王尔德老爷,还请自重。”
季言秋僵在原地不敢动弹,莫名感觉自己的处境远远比方才要危险多了。
“在说这话时,倒不如先将放在别人后腰上的手拿开。”王尔德冷冷地将手抽回,重新坐直身子,眼中顿时盛满了冰雪。
莎士比亚相当自然的将手移开,拉开与季言秋的距离:“有时帮助与骚扰并不能相提并论,你说对吗?”
王尔德怒其反笑:“有时言语与行动也并不会完全一致,就比如说你。”
重获自由的季言秋听着这一前一后的阴阳怪气,有些绝望地闭了闭眼睛,干脆利落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物理意义上逃离了修罗场。
“秋,你去哪?”
“言秋,不继续看了?”
季言秋深吸了一口气,拿起放在茶几上的白板写下一句话,光速展示后转身就往玄关走。
【我去找简问问任务报告怎么写!】
坐在沙发上的两个金发男人看着东方人如同逃离什么洪水猛兽般毅然决然冲出大门的背影,静默了许久后扭头对视一眼,同时发出了不屑的冷笑声。
莎士比亚自然没有与竞争对手一起观看爱情主题戏剧的兴致,冷漠地站起身来将放映机关闭。
投射在幕布上的光消失,客厅中彻底陷入一片昏暗。寂静填满这一片小小的区域,几乎是眨眼之间,隐匿于黑暗之中的黑影猛地从地面之上浮出,手中的匕首划出锐利的寒光,狠狠扎向了莎士比亚的后颈!
“叮!”冷兵器相撞的声音响起,莎士比亚早有预料地用藏在腰上的短刀将袭来的匕首挡下,血红的双瞳于黑暗之中亮起,如同猎食者正在无声警告。
“我不建议你此时意气用事。”他神色淡然地转了转手中的短刀,“你可要想清楚了——因为不小心破坏了这栋房子会造成的后果。我想,你一定会比我更后悔。”
王尔德眉眼笼罩着阴翳,不甘地将影子收回,冷冷地问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莎士比亚摊开双手:“就不能是真心喜欢?”
“你认为我会信?”王尔德毫不留情的发出了一声嗤笑,表面上写满了对钟塔侍从的厌恶之情,“又是你们钟塔侍从的小把戏……真是卑劣。”
莎士比亚既没有反驳也没有承认,而是漫不经心的将放映机中的录像带取出来,将其放回盒中收好,在关上盖子时摩挲了一下上方贴着信息的标签。
“所以你认为你的真心很光荣,我就一定是怀着虚假的情谊来逢场作戏?”
王尔德眯起眼睛,看着他走向电视机柜:“这难道不是事实?”
柜门被拉开,因为不常使用而显得有些钝涩的声音响起。金发血瞳的男人将录像带放回原处,再起身时用分不清真心还是假意的声音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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