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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明明觉得脑子被黑暗侵吞,他颤抖着抬起头,瞳孔疯狂紧缩。
如果决议长阁下早就猜到真菌内鬼,甚至确定了它是谁,会做什么,连十国军团抵达的时间也刚好严实合缝。
于明明艰难咽了口唾沫。
他忽然想起一段往事。
在他刚进入决议厅,做个打杂的年轻小秘书时,他曾帮上峰跑过腿,为科研所送过信。
读过信的科学家不顾是外人面前,已然颓然瘫坐,信件从指间飘落。
替科学家捡拾信件时,年轻的秘书无意间一瞥,模糊看到了些什么。
现在回想,那上面的字或许是……
【你欠他的,该还了】
没多久,那科学家就死了。
良心发现举报基因中心,又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枪爆头,当中暗杀。
因为科学家说过自己担心基因中心报复的话,所以这件事连调查都不需要、民众就直接扣在基因中心头上,掀起的暴怒达到顶峰。
于明明觉得自己心脏都在颤抖,他快要窒息在黑暗里。
他以为自己站在那位决议长身侧,但或许,他从没看懂他。
不。是没有人能站到他的高度上……
“于明明?”
一声呼唤猛地惊醒于明明。
他悚然甩头看去,面上惊魂未定。
反倒把纳达尔吓一跳。
“你怎么这个表情?”纳达尔下意识抬手防护在胸前,后退一步警觉,“要变异了?”
于明明:“你才要变异了!你全决议席都要变异了!”
肌肉记忆骂完,他才反应过来:哦,纳达尔不是基因派的。
但还不等他纠结要不要上去攀关系,纳达尔已经嗤笑一声。
“溯游这次救了决议厅一次,但也别太得意。”
纳达尔扬了扬下颌:“我们基因中心,才是决议厅应该选择的未来。”
俨然一副精英政客的高傲派头。
说完就毫不留情转身,只留给于明明一个背影。
于明明:“……????”
“嘶。”旁边亲卫见了,摇头同情,“基因派和溯游派打得不可开交,连这时候都不放过。”
“于秘书长,您也别太伤心了。”
刚被于明明救过的亲卫拍拍他,战斗里天然产生了亲近感:“我们都投溯游一票。”
其他亲卫立刻应和:“没错,我们都选溯游!”
“基因派的真应该来看看,要不是秦决议长,决议厅险些彻底沦陷。”
“当年要组建十国军团,军部还百般阻挠怕它分权,现在看,真应该感谢秦决议长的坚持。”
“这次多亏了秦决议长!”
死里逃生的人惊魂未定,对秦疾安的信任依赖攀上顶峰,发自内心的褒奖之词不绝于口。
一张张激动澎湃的脸,就算是敌对阵营的人都在夸赞秦疾安。还有不少有投票权的,嘀嘀咕咕说下次一定要投给溯游席。
你问为什么?
——满地战场残骸就是最好的证明。
就连隔壁决议席的出了名有能力的秘书,都在感慨想要转投溯游。
“你这不是背叛吗?”
“背叛?最高决议厅本就是替人类选择正确的道路,何来背叛一说?”
那位秘书说:“现在我终于认清了事实,这叫改邪归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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