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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不过寻个由头试探沈见月的消息罢了,便是天下第一剑,那也要看使它的人是谁。一个月家的废人,连剑都拿不起来,便是一把削铁如泥的神剑,于他手中也不过一块无用的破铜烂铁罢了!”
“大人明智。”
·
春雨来时急去时慢,直到夜幕逐渐四合,几人才从酒楼回家。
春寒料峭,夜风暂止,雨仍下得淅沥。
阿浮点上灯烛,踮起脚正要伸手关窗,忽然瞥见窗台上那盆兰花,心中先是疑惑。想到今日出门时斯湫反复的叮嘱,她心头一惊,忙将花盆抱进屋中。
坏了,坏了,她个丢三落四的,今日闯了大祸!
平日里姑娘将这盆兰花看得比眼珠子还重要,爱护到了极致。若这兰花雨淋得太多枯萎了,她估计只能提着脑袋去跟姑娘请罪了!
阿浮正急着,偏生外头又传来了推门声,急得她原地直转圈。
愫愫拂帘而入,正见阿浮像根木桩杵在窗边,随口问她:“兰花可记着浇水了?”
阿浮手比心快,先一步将花盆藏在身后,喏喏点头。
“浇……浇了。”
愫愫多了解她,一听口气便知她不对劲,像是刻意掩饰着什么。正欲上前细问,窗外传开斯湫的声音。
“姑娘,这里有张字条。”
“写着什么?”
斯湫没说话,只是默默将字条递给她。
烛光熹微,影影绰绰映出一张手掌大小的字条。光线微弱,愫愫贴近了看,感到隐隐的熟悉。
字条是斯湫从地上捡起来的,墨迹见水即融,纸上写的字已看不清。只有几个字尚且辨得清。
有些像沈缱的行笔,又不像他的字。沈缱写字很好看,一笔一划规整有序,不像这张字条,虽然写的是楷书,却有几分歪歪扭扭的稚拙。
像是……
刚开始握笔学着写字的小孩一样。
愫愫做鬼十年,已经不再惧怕世间那些所谓的怪力乱神之事。毕竟在她不算短暂的十年里,见过的鬼也仅有她自己。世上更多的是扮鬼的人,利欲蔽眼,无所不为,他们才是比鬼更可怕的东西。
这院里就只有三个人,还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突然莫名多了一张什么都看不清的字条,换作是谁都会觉得异常。
斯湫有些紧张:“姑娘,依我看这几日还是去府衙住吧。”
“无妨,今日风大,多半是风吹来的。”愫愫浅笑着将纸张交给她,嘱咐道:“扔进灶台烧了罢。”
阿浮以为她将这纸片烧掉是去晦气,便好奇问:“姑娘以前不是不信鬼神之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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