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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上,那一段本该清晰的标识字段被几个异常字节截断。
“就是这儿。”李阳放大视图,“签名被改成了乱码,操作系统认不出来。”
“你能恢复吗?”
“得一个个字节比对。”李阳调出一个完好的数据库样本,“只要没被彻底覆盖,理论上可以复原。”
接下来的四十分钟,他像在修复一件精密文物,逐字替换损坏的头部信息。每改一个字节,就保存一次副本,再尝试挂载。
第五次尝试,系统弹出提示:发现
;未知格式卷,是否尝试修复?
“有反应了!”张远凑上前。
李阳没说话,继续向下修补后续的页表指针和根目录偏移量。他的手很稳,但额头已经渗出汗珠。
三点二十九分,主数据库终于成功挂载。陈帆立即运行完整性检查工具,结果显示:87%的数据页可读,关键表结构完整,仅有少量临时缓存丢失。
“优先导出哪些?”李阳问。
“国债历史行情、爬虫日志、模型参数表。”陈帆快速列出,“特别是昨天更新的波动率因子权重,不能丢。”
数据迁移开始。绿色进度条缓慢爬升,每前进一格都像是从深渊里捞起一块碎片。
四点十五分,最后一包K线数据导入成功。主屏的基础监控界面重新点亮,实时行情流恢复接收。
陈帆长出一口气,靠在椅背上。他的眼睛布满血丝,指尖微微发颤。
“数据保住了多少?”张远问。
“核心部分都在。”陈帆看着校验码对比结果,“丢失的主要是中间缓存和未提交的日志,不影响主体架构。”
“以后不能再这么冒险。”李阳合上笔记本,声音低沉,“一套系统跑三年,只靠每日一次的单点备份?这次是运气好,下次可能连抢救的机会都没有。”
“我知道。”陈帆点头,“从今天起,所有核心数据改为双通道实时镜像。本地一份,远程一份。另外,我打算设计分布式容灾方案,把关键模块分散部署。”
张远捏着手里的空红牛瓶,喃喃道:“刚才那二十分钟,我以为全完了。比高考查分那天还怕。”
没人笑。那种濒临归零的感觉,还在空气中残留。
李阳翻开笔记本,在空白页写下一行字:技术可以超前,但容灾必须保守。
陈帆重新坐直,调出系统调度层代码。他删掉了旧的备份任务,新建两个并行写入进程,分别指向不同的物理设备。
“现在开始,每一次数据更新都要留下双重痕迹。”他说,“我们不会再因为一次硬件故障,回到起点。”
李阳抬起头:“情绪因子模块还要继续测试吗?”
“当然。”陈帆看着主屏上重新跳动的数据流,“它差点让我们错过这场危机,但也提醒了我们一件事——系统不只是算法和数据,更是整个运行链条的稳定性。”
他顿了顿,补充道:“下一阶段,我们要让系统不仅能看市场,还能保护自己。”
实验室灯光依旧通明。硬盘指示灯重新恢复规律闪烁,冷却风扇持续运转。
就在主控台即将进入待命状态时,右侧副屏突然弹出一条新提示:
警告远程镜像写入延迟上升至1.9秒
原因网络队列拥堵,重传包增加
陈帆的手指停在回车键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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