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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do离她越来越近,周匪浅的心脏怦怦跳着,却没有躲开。
她脚下像是生根似的挪不开步,只能静静等待它的下一步动作。
ledo在距离她三步以外的地方坐下,耳畔密集的脚步声骤停。
它棕褐色的眸子在阳光下发亮,耀武扬威一般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见它不再继续冲过来,周匪浅暗自松了口气。
她俯身,伸出手想试着摸摸它。
然而下一秒,ledo的两只前爪突然离地,一跃而起——
“别动。”程钧宴在远处喊。
不知道这话到底是对谁说的,但话音刚落,一人一狗都顿住了。
ledo对他的指令很敏感,当即坐回原地。
周匪浅讪讪收回手,心下一沉。
她到这时才觉得自己和ledo没什么两样,都只是听程钧宴的指令办事罢了。
在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周匪浅心里都一直把他和ledo划等号。
但她一直想不明白,程钧宴这样自由散漫的人,为什么会养出这么一条听话的狗。
直到她自己也为他所用,她才意识到自己对他的误解有多大。
程钧宴的确自由散漫,但在程家这样的大家族长大的人,绝对不会如他表现的那样满不在乎。
他只是养了大把人手替自己说话做事罢了,就像她一样。
周匪浅直起身子,看着他朝自己走来。
ledo带来的惊吓还留在脸上,她不想让程钧宴看出她的无措,只一眼就别过头去。
那只原本打算摸摸ledo的手被她挡在身后,正在不住地颤抖着。
其实她不怕狗,除了ledo。
恐惧被印刻在她的额角,成为一道要用厚厚的遮瑕膏才能勉强盖住的疤。
短暂的骚动过后,花园里恢复平静。
燥热的风把树叶吹得沙沙作响,程钧宴慢悠悠走到她面前,指腹摩挲她的侧脸,语意关切:
“吓到你了?”
有他在这里,想必ledo不会再和刚才一样。
这样想着,周匪浅揪紧的心终于放松,笑道:“是它太热情了。”
程钧宴不置可否,大掌盖在ledo的头顶,随意摸了两把,
“ledo只是想跟你玩玩而已,怕什么?”
后背被铁门烫到的灼痛感还在,他身上的温度一并扑到脸上。
恍惚间,周匪浅觉得自己正在被双面炙烤。
“进来说吧。”
程钧宴背过身,对候在一边的ledo摆摆手,
“待在外面吧,我们的客人不太喜欢你。”
ledo似乎能听懂他的话,兀自跑去屋檐下趴着。
那里放着一块软垫,碗就搁在旁边,准备齐全。
他原本就没打算让ledo进屋,却搞得像是在为她让步。
周匪浅跟在他身后,默默调整呼吸,尽量不让自己的不适表现得太明显。
屋子里的冷气很足,她被激得抖了一下,所幸没被程钧宴看见。
他从冰箱里抽了瓶水递给她,开门见山:“他怎么样?”
“和以前差不多,话少。他现在是校友会的红人了,我们没机会多聊。”
她顿了顿,又补充:“不过他还记得我。”
“他当然会记得,毕竟你是他这么多年唯一的对手。”
程钧宴靠在沙发上,长臂一展揽过她的肩膀,“否则我怎么会找你?”
手上带着不小的力道,周匪浅被他搂到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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