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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达,解毒剂还有吗?我胳膊这麻劲儿越来越厉害。”刀疤李靠在暗道石壁上,龇牙咧嘴地揉着被毒玫瑰指甲划到的胳膊,血珠混着冷汗往下滴。
曹明达刚给自己打完第二支解毒剂,闻言从背包里摸出最后一支扔过去:“省着点用,这是最后一支了。白爷的毒比去年烈了三成,看来是加了料。”
刀疤李哆嗦着扎进胳膊,喘了口气骂道:“狗娘养的,早知道刚才就该补一枪把那娘们崩了!”
“崩了她?”曹明达踹开暗道尽头的铁盖,外面是片荒草丛,远处仓库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毒玫瑰只是个幌子,白爷的老巢不在码头。刚才撬开的炸药箱里,引线连着的是定时装置,爆炸时间定在凌晨三点——他想让咱们背黑锅。”
刀疤李扒着铁盖往外看,突然指着远处的芦苇荡:“那是不是缉毒艇的灯?妈的,他们怎么来得这么快?”
曹明达拽着他蹲回暗道:“别露头!白爷肯定报了假警,说我们私藏炸药袭警。现在出去,正好撞枪口上。”他摸出个被血浸透的笔记本,“这是从老郑笼子底下摸的,你看这标记——”
笔记本上画着个歪歪扭扭的蛇头,蛇眼处标着个“7”。刀疤李猛地拍大腿:“是‘七蛇堂’!白爷跟七蛇堂勾搭上了?难怪敢这么嚣张。”
“不止,”曹明达指尖点着蛇头旁边的数字,“这串数字是坐标,37.2°n,100.5°e,在湄公河中段,应该是他们的秘密货舱。”
远处传来警笛声,越来越近。刀疤李急得抓头发:“那现在咋办?出去被抓,躲这儿早晚被搜出来!”
曹明达扯下沾着油污的工装外套,露出里面的黑色紧身衣——那是提前备好的七蛇堂制服。“换衣服。”他把另一套扔给刀疤李,“等下缉毒警搜过来,就说我们是七蛇堂的人,奉命来处理‘麻烦’。”
刀疤李边换衣服边嘟囔:“这衣服一股子霉味,比我去年在缅甸穿的囚服还臭。”
“忍着。”曹明达系紧腰间的蛇形皮带,摸出那枚蛇形挂坠别在领口,“等下见了缉毒警,少说话,看我眼色。七蛇堂的人都养着蛇,说话带点嘶嘶声,记着没?”
刀疤李对着草叶练习:“嘶……知道了嘶……”
曹明达刚想纠正他的语调,突然听见铁盖被掀开的声音,一道强光扫进来:“里面有人吗?出来!”
他拽了把刀疤李,两人弯腰走出暗道,故意弓着背,双手抱头时露出领口的蛇形挂坠。曹明达眯起眼,声音压得沙哑,带着刻意练过的蛇信子音:“嘶……我们是七蛇堂的,白爷让我们来清场嘶……”
缉毒警队长举着枪走近两步,盯着挂坠看了半晌:“白爷?哪个白爷?”
“嘶……还有哪个白爷?”曹明达故意嗤笑,指尖在挂坠上摩挲,“湄公河上,除了白爷,谁敢动七蛇堂的货嘶……”
队长身后的年轻警员突然插话:“头,仓库里炸出来的炸药碎片,上面有七蛇堂的印记!”
队长脸色一变,收了枪:“原来是自己人。刚才多有冒犯,白爷的货我们会‘关照’,你们先撤吧。”
刀疤李刚要应声,被曹明达用胳膊肘怼了下。曹明达慢悠悠地掏出个铁皮烟盒,弹出支烟叼在嘴里——那是七蛇堂成员的标志性动作:“嘶……多谢了。不过白爷有令,让我们清点剩下的货,就不劳烦了嘶……”
队长没多疑,挥挥手带人往仓库方向走:“行,有事喊我们。”
等人走远了,刀疤李才松了口气:“妈的,吓死我了,那队长的枪一直对着我肚子。”
曹明达掐了烟,眼神冷下来:“别松气,七蛇堂的人迟早会来查岗。我们得赶在他们来之前,找到湄公河的货舱。”他拽起刀疤李往芦苇荡跑,“坐标显示货舱在水下三米,得找艘船。”
刀疤李边跑边问:“嘶……我们真要假扮七蛇堂的人?要是被识破了嘶……”
“不然呢?”曹明达猛地停在水边,看着月光下泛着粼粼波光的河面,“你想被缉毒警当成炸仓库的嫌犯抓回去?还是想被白爷的人追着喂鳄鱼?”他吹了声口哨,远处芦苇丛里划来艘小摩托艇,驾驶座上的人戴着斗笠,看到挂坠就熄了火。
“是老鬼嘶……”曹明达认出那人的手势,弯腰跳上摩托艇,“去37.2°n,100.5°e嘶……”
老鬼没说话,只是拧动油门,摩托艇像支箭似的射向河心。刀疤李扒着船舷吐了口唾沫:“嘶……这老东西开这么快,是想把咱们甩下去喂鱼?”
曹明达没理他,手指在水面划过,冰凉的河水让他清醒了几分。笔记本上的蛇头标记在脑海里打转——七蛇堂的七个堂主,每个都以蛇为号,其中最狠的“响尾蛇”,据说能用毒牙咬穿钢板。
“到了嘶……”老鬼突然开口,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
摩托艇停在片漆黑的水域,水面平静得像块黑布。曹明达摸出个防水手电筒,光柱刺穿水面,隐约能看到水下有个金属棚顶。“下去看看嘶……”他解下潜水
;服递刀疤李,“记得七蛇堂的水下暗号吗?敲三下舱门,停两秒,再敲五下。”
刀疤李套着潜水服,笨拙地往下跳:“嘶……记着呢,敲错了会被电死是吧?”
“不止,”曹明达紧随其后跃入水中,手电筒的光在水里晃出片光晕,“会被他们养的水蛇缠住脖子嘶……”
水下货舱的铁门锈迹斑斑,曹明达按暗号敲了门,铁门缓缓打开条缝。他刚游进去,就被两道绿光盯上——是两条碗口粗的水蟒,正吐着信子盯着他领口的挂坠。
“嘶……是自己人嘶……”曹明达按住刀疤李按枪的手,慢慢摘下挂坠晃了晃。水蟒盯着挂坠看了几秒,缓缓游开。
货舱里堆满了木箱,曹明达撬开最上面的箱子,里面全是用保鲜膜裹着的白色粉末。刀疤李在旁边比了个“五十公斤”的手势,又指了指箱子侧面的标记——和仓库炸药箱上的一样。
“白爷和七蛇堂在联手贩毒嘶……”曹明达摸出防水相机拍照,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水声,赶紧把相机藏进潜水服,转身时已经换上了谄媚的笑,“是响尾蛇堂主吗嘶?”
一个穿黑色潜水服的男人游进来,脸上有道蛇形疤痕,手里握着把带倒刺的匕首:“白爷的人?怎么从没见过你们嘶……”
曹明达心里一紧,嘴上却更滑溜:“刚从曼德勒调来的,嘶……响尾蛇堂主威名远扬,我们早想来拜会了嘶……”
响尾蛇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笑了,匕首在水里划出道寒光:“是吗?那说说看,七蛇堂的规矩,见了堂主该做什么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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