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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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每年复核各州县的案件堆积成山,没空参与他们的斗争;圣人又越来越喜欢将事关官员的违法乱纪案件交由御史台审理,还光明正大地设了御史台狱。

这场御史台与大理寺的司法管辖权上的龃龉,实在由来已久。

周思仪向前望了一眼,李羡意也在文官中搜寻着她娇小玲珑的身影。

她读不懂他的神色,只看得到通天冠上冰冷的博山金饰。

周思仪手持笏板从列中不缓不急地走出,“下官御史台台院殿中侍御史周思仪,不久前受上峰指派,往京兆府万年县主理刑狱一事,不知白少卿说的,究竟是哪一案?”

“大理寺正高其踔夫人娄氏告夫和离一案,此案可是周大人审的?景大人复核的?”——

作者有话说:我写这章时,最想表达的就是:

家暴=暴力伤害,不是家务事,是违法犯罪,不应该因为亲密关系而容情!

有一部关于家暴的纪录片叫《沉默的尖叫》,希望这些受害人的伤害能够真正被重视,被解决。惩凶除恶,正是司法的初衷。

第69章锁佛堂(修文)

周思仪不卑不亢道,“正是下官所审,下官自信熟读条律,断狱必审其辞理、反覆参验,白少卿可有什么指教?”

在白天容的指示下,高其踔跪倒在李羡意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喊道,“臣和夫人七年伉俪,不过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臣的夫人闹到了县衙去,说要和离。

经过周大人一审,竟判了臣与夫人夫妻感情断绝,臣的夫人自此后也再不归家,谁知竟藏身在了周大人名下的绣坊里……”

周思仪冷笑一声,“高大人是说,娄氏三娘,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

白天容不忘添油加醋道,“万年县安邑坊的邻里谁不知道高大人夫妻感情和顺,是鸳鸯眷侣啊!”

“那敢问高大人,你与夫人是在何年何地成的亲,媒妁之人是谁,双方父母可有见证,婚书有没有递到县衙中?”

高其踔埋下头思略了片刻后这才道,“我们是宝兴十五年在幽州平舒县成的亲,媒婆年事已高,前些年故去了,至于婚书,周大人尽管去幽州调就是……”

“那就奇怪了,”周思仪从袖口中抽出一张纸来,“臣派人去了幽州平舒县,将县衙翻遍了,也未找到高大人的婚书;却是拿到了娄氏兄嫂的口供——”

“高大人放心,我拿口供不像高大人,不喜欢上刑,也绝无逼供。”

周思仪将那张有些泛黄的纸张展开,“娄氏兄嫂说,宝兴十五年,他们的父亲病死了,过了一两个月,他们就将小妹以一头牛的代价卖给了高大人家做奴婢。”

周思仪仰头看向白天容,“下官敢问一下白少卿,白少卿说娄氏是高大人的妻子,那高大人这样的行为叫不叫良贱通婚,叫不叫居丧嫁娶?大理寺的官员是不是包庇臣属,失察渎职?竟还脸面闹在圣人跟前说臣审案不公!”

白天容的头磕得震天响,他对着圣人道,“圣人,是臣失察,是臣失察,那娄氏并非高其踔的妻子,而是他家中的逃奴。

可御史台的周大人虽查明了真相,还在绣坊内藏匿他人的部曲奴婢……其心可诛啊。”

周思仪歪头看向白天容,“家中逃奴?哦,可是娄氏卖身之事,纯属子虚乌有啊。”

“奴婢买卖,要出示元契,证实贱籍身份,还要有相当数量的保人,在官府立券,”周思仪手持笏板对着李羡意道,“娄氏本是良籍女子,父亲死后,就被兄嫂强卖;高家买卖奴婢也未在官府立券,未请保人。这样的买卖契约如何成立?”

“娄氏三娘既不是高大人的妻子,也不是高大人家中奴仆,臣放了她,天经地义,臣的绣坊雇人做活,情理之中。”

周思仪对着李羡意弯腰鞠躬道,“白少卿审案子不拿证据,也不拿口供,更不将大梁律放在眼里,便在大朝会之时诬告攀扯,更是其心可诛啊!”

李羡意灼热的目光在周思仪身上来回流转,这是他最为熟悉的周思仪,通晓律令,省察是非,只要戴上御史的獬豸冠,就能荡平世间所有不平事。

可是偏偏此案发生在万年县、发生在正要变法的万年县。

他警告似得盯了白天容一眼,白天容便上前磕头道,“圣人明察,审案子不仅要看律令条例,也要看此案中的情理,高大人与娄氏以夫妻的名义生活七载,岂能因为几道文书的缺失,便说他们不是夫妻?更何况周思仪审理此案实在包藏私心。”

高其踔额头上的冷汗一道皆一道,“圣人,周思仪之所以大费周章,去幽州拿口供,去平舒县衙查婚书,是因为他色胆包天,见臣的妻子貌美,便想方设法强占,早在牢狱之中,他便对臣的妻子不同寻常,远超其他犯人的关心,臣有万年县狱卒为证。”

周思仪心里一惊,这人为了攘权夺利,居然连绿帽子都往头上戴。

偏偏他的攻击还真打在了她的七寸上,她和圣人的那点牵连瓜葛在朝中实在人尽皆知,圣人再荒唐也不能任由自己的男宠再外面风流。

周思仪仰头往李羡意处瞅了一眼,果然见他脸色一黯。

“臣与娄氏,不过主官与案犯之间的相处,没有高大人所说的关系。”

那位万年县狱卒很快便被人架了上来,他从未见过这样大的场面,很快便腿软得整个身子伏趴在地上。

“草民参见圣人,参见圣人,”满脸的横肉的狱卒缓声道,“周大人确实对娄氏不同寻常,那牢里这么多犯人,他不顾男女大防为娄氏换了药,拿口供时也温声细语。”

“期间还叫草民出去了一段时间,谁知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两人干了什么事情……”

“走的时候周大人还对娄氏说,一定会帮她逃出来的,喊娄氏一定要相信他——其言辞之恳切,实在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周思仪仰头紧盯着李羡意,她从没给李羡意解释过她与这些女子从前的风流事,但他应该相信她才是——

周思仪仿佛迎面被人泼了一盆脏水却不得不争辩,“娄氏来到万年县报官时,被高大人打得面目全非,身上没有一块儿好肉,臣若是不给她上药医病,她恐怕已经死在了牢中,臣对娄氏说的话,是因为害怕她寻死,对她宽慰之语。”

白天容不打算放过她身上的这些风流韵事,在李羡意的心头火上更添了一把柴,“周大人安置娄氏的绣坊,还有三位姑娘,分别是丁香、玉茗、与九蜿,这三人都是从前周大人在平康坊中的老相好,周大人为她们赎身,又将她们安置在同一个地方——”

“究竟是做绣娘,还是给周大人当妾室呢?这里到底是周大人的绣坊,还是你的淫-窝啊?”

流言纷乱,可她就算是将心肺剖开,也无法证明她与娄氏之间的关系。

在此时此刻,她所有的争辩都变成了色狼的巧言令色,她所有的证据都变成了风流的掩饰借口。

周思仪望向了李羡意,他还是这样不动声色,捻金线的绛纱袍隐没在人群中,明明她如今需要的,只是他一个眼神的肯定。

不知是不是他通天冠上的十二明珠过于耀目,周思仪迟迟没有看到她想得到的回应。

她心一横,捏紧了拳头,握着笏板直直地向着李羡意跪倒,“臣不可能与娄氏有这些牵扯,臣也不可能为了娄氏因情徇私。”

“臣的父亲为了巩固权势,让臣在朝中女扮男装数十余年,臣是女子,臣对于娄氏的关心爱护,不过是出于同为女子,感同身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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