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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紧张地盯向那抹银光。
谢斯濑此时突然变换路线,护膝擦着冰面滑出半米,冰球却擦着他护肘边缘入网——□□爆亮的瞬间,新法的计分器从0跳转至1。
一切来的太迅速,以至于全场反应滞后了几秒。
直到主持人的进球播报在冰球馆上空回响,场内才爆发出如雷贯耳的欢呼。
“进了!!!”
“我去,今天这么刺激吗?才几分钟啊,谢斯濑就进球了?”
穿着新法校服的学生本就占大多数,荧光棒拉出的光斑和口号声同时填满了观众席。客方的气焰消了一大半,有些怨怼地看向场内的立海球队。
千禾翘起二郎腿,手臂整条向后搭在椅背上,心情舒爽地回过头,正好看向后排两个一脸不爽的立海学生。
她不认识她们,但自来熟地用舌头和上膛发出一声充满挑逗的声音:“怎么样姐们儿,我们学校还可以吧?”
郁索不想承认自己认识她,只是撑着头发出几声低笑,白皙的手骨在太阳穴的位置摩挲。
前排的裴妍举着手机,记录下进球的这一刻。她脸上的喜悦溢于言表,在旁边人激动地拉着她庆祝时,她抬起手捂住下半张脸,要哭的架势。
郁索看着她的反应,心里觉得蛮有意思,因此嘴唇微微勾了勾。
冰场内,谢斯濑拍杆震地,蓝白队服掀起衣角。他依次跟球员们击掌,叮嘱着后面的事宜。
这次进球速度太快,运气成分比较多。
对面的新球员没和他们交手过,难免搞不清楚他们的球路,加上边灼心急,让比赛节奏完全掌握在了新法手里。
边灼站在场边用球杆敲击着围栏,以此来散发些火气。他穿过蓝白交错的人影看向不远处的谢斯濑,对方看了他一眼,颔首,就像感谢他“送出”这一球。
队员想上前询问边灼手臂的情况,被他推开滑了老远。
正在整顿的时间里,场馆的侧门忽然被从外推开,室外的自然光伴随沉重的铁门声送进来两个人。
走在前面的男人头发已经花白,但依旧整理的一丝不苟,配上身上那件行政服有种中年硬朗的气质。身后跟着的男人很年轻,相似装扮。
两人的站位像前辈后辈,领导员工,总之弥漫着一种不可撼动的秩序。
郁索的表情在看到后露出了不易察觉到波动。她变换了坐姿,转而将身体靠向椅背,睨着两人的身影从观众席的最前排经过,就这样一路走到了家属席。
双眸中闪过微光,如湖水般透澈。
千禾对初来乍到的家长打起八卦:“这俩人是立海球员的家属?看这样子像在警视厅或者行政单位工作哎。”
场内立海的球员看向家属席的男人后纷纷挥了挥手,嘴型像在叫“叔叔”。只有边灼反应平平,在身边人的催促下才肯点头示意。
男人稳稳坐在了椅子上,没过一会儿,把看向球场的头转了半圈,他眼周有自然衰老的褶皱,放松时面部严肃周正。
目光扫视身后看台的学生,像在寻找什么。
郁索到死都记得这张脸。
边灼的父亲,经手她妈妈案子的男人。
以及初中那场爆炸案,一直未放弃寻找证据的主办警官。
*
时间来到第二场。
哨声吹响后,两队都进入了求胜的最佳状态。
谢斯濑的杆尖先勾到球,在变向时被边灼斜刺里截杀。
两人在中线扭打纠缠,护具相撞的闷响看的人胆寒。双方球员进入到激烈的抢球环节,球杆摩擦冰面发出锐利的响声。
边灼低身从对方臂弯间穿杆,冰球擦着谢斯濑的膝甲腾空。
“老招儿。”谢斯濑在他耳边说完这句,忽然手腕翻转将球重新压回地面。
边灼一刻不松地盯着冰面抢夺,头盔背后笑得勉强:“你和她进行到哪步了?”
“你想的那步。”
冰球被谢斯濑挑向穹顶,落下时正砸在争球点,他与边灼同时扑向弹起的球体,四片杆刃绞成死结,冰面在重压下渗出细密水纹。
坠地的刹那,两道黑影同时窜出。
边灼凭借爆发力先触球,却在变向时被谢斯濑用杆刃轻挑球杆关节,冰球打着旋儿弹向挡板。
谢斯濑借势冲撞,他看似将边灼压向边线,实则用膝盖顶开了对方护腿板的卡扣。
混乱中,球杆旋转着飞向围栏方向,所有人的目光随杆刃偏移。边灼预感要占下风,脑子里的理智断了线,索性将球杆脱手,用力撞向谢斯濑。
两人卸力般砸向围栏。
在冰球赛中,身体的肉搏并不算违规。
他就是料定这点,断了他的进球机会。
“你他妈打不过就玩脏的!”西决迅速刹刀,停在了旁边,用球杆背端指向边灼。
两队人一点即燃,吵嚷声越来越激烈。
不知是谁开始动手,语言冲突又再度升级为肢体冲突。
谢斯濑站在扭打的人群外,他摘下头盔,汗湿的发丝贴在眉骨。最主要的是,脸颊有一处护目镜边框产生的压痕,由于蓄力太猛浸出了丝丝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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