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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么说,谈轻就有些不好意思了,眨了眨眼。
“你都听到了?”
裴折玉没说听到了多少,只说:“谈轻,你就不想知道,我究竟是不是真的身患隐疾?”
谈轻想了下,说道:“我是挺好奇的,不过你愿意说吗?如果你不想说,我可以不问。”
裴折玉大抵从未得到过这样的答案,稍稍怔了一下,扬唇低笑一声,“那便多谢你了。”
看来他是不想说了,谈轻没有追问,加快了脚步。
“我困了,我们回房睡觉吧。”
裴折玉有些怔愣,谈轻见他没跟上来,便回头看他。
“走啊?”
裴折玉缓缓回神,颔首跟上,眼底似有几分探究。
裴折玉来时没有带太多东西,片刻后便收拾好了搬进谈轻住的正房里,两人分开沐浴。
谈轻回房时,裴折玉已换上寝衣,坐在床沿看书。
他手上的是谈轻给的话本,见谈轻穿着一身青色的丝绸寝衣回房,他便放下话本起身。
谈轻看他显然是在给自己让道,便利索地爬上床。
裴折玉问:“可要留一盏灯?”
谈轻道:“随你。”
裴折玉没有多看他,吹灭桌上几盏烛火,只留了床边挂着的一盏罩着琉璃的灯便上床。
这里的床没有王府主院的大,因为二人晚上一起睡,福生又多送了一床被子来,二人一同躺下,只要一伸手,就能触碰到对方。
裴折玉放下杏色床帐,透进床上的光线显得很昏暗暧昧,映出琉璃灯罩上桃花的花纹。
谈轻睡觉一向老实,不过今夜身边多了一个人。
他跟裴折玉离得不远,就算各自盖着各自的被子,一臂距离,他还是能听见裴折玉的呼吸。
裴折玉也还没睡着。
谈轻看着帐顶上的桃花影子,忍着困意跟他说话。
“你今天来庄子上找我是有事吧,不然也不会出门。”
他跟裴折玉才认识几天,没那么深的感情,裴折玉平时都不出门,出门肯定是有事。
裴折玉并不意外谈轻会这么问,说道:“太后回来了。”
“太后?”
谈轻听到这个名字就没法安心躺平了,侧过身看向裴折玉,“太后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上次进宫时,裴折玉才跟他说过太后在行宫养病。
谈轻突然趴到枕边,冷静如裴折玉,看到谈轻的脸凑近,也被惊得睁大了眼睛,下意识后退,却没注意到谈轻的手原本是撑在他被角上的,他一退,被角跟着被扯开。
谈轻手下一滑,突然扑到他身上。
额头砸到裴折玉胸口,发出沉闷的声响,裴折玉倒抽一口冷气,谈轻不疼,可听着那声都替人疼,赶紧支起身,手伸向他胸口。
“我不是故意的!很疼吗?”
猛一下砸下来,裴折玉是疼的,可眼看着谈轻的手就要碰到他的胸口,他眼眸一黯,极快地伸手攥住谈轻手腕,谈轻便不再动了。
裴折玉唇瓣几乎抿成直线,因为靠得太近,他能看到谈轻毫无瑕疵的脸上的毛孔,能感觉到他呼出的气息,如他的手一样温热,或许是因为刚沐浴过,谈轻寝衣上的熏香随体温散发出来,淡淡的,很好闻。
可僵持着这样的姿势实在不雅,裴折玉只要一抬眸,就能看到谈轻脖子下精致的锁骨。
寝衣衣襟宽松,谈轻趴在身侧,雪色胸膛若隐若现。
裴折玉顿了顿,忽地别开脸。
“我没事,你先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琉璃灯罩不够明透,穿过床帐的光线落到裴折玉玉白的脸颊,竟在他白皙的耳廓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红痕。
谈轻迷茫地眨了眨眼。
怎么回事,裴折玉脸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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