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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轻看过书,也听福生说过皇帝的儿子,没有一个被封为安王的,想到今夜来的还有皇帝的兄弟姐妹,便问:“是皇上兄弟的儿子?”
裴折玉欲言又止,“并非。安王,乃是先帝之子。”
谈轻:“那不就是皇上兄弟?”
裴折玉道:“不是那位先帝。”
到底几个先帝啊?
见谈轻一脸迷茫,裴折玉那双丹凤眼望向高位上的帝后几人,压低声音解释:“那位先帝是父皇的皇兄,在父皇登基前,这位皇伯父便是天子,可惜天子登基不过半天便暴病驾崩,先皇后悲痛欲绝,追随天子而去,只留下安王这一名皇子,而皇伯父临终前又留下遗旨,命父皇登基……”
“所以堂兄裴玉衡自幼被封为安王,因身体虚弱,鲜少出门。”有些事裴折玉不便细说,只用探究眼神看着谈轻,“你父亲曾经是先帝伴读,你连这个都忘了,也没有人提醒过你吗?在宫中,不要再提此事。”
谈轻无意中挖掘到隐藏剧情,吃了一惊,又听裴折玉说还不让提,立马脑补出一处皇帝抢夺兄长皇位的宫斗大剧,“皇上是不是……”
裴折玉看懂他脸上的惊涛骇浪,面不改色将一块糕点塞进谈轻嘴里先一步堵住他的嘴,而后紧紧握住他的手腕,按住他不让动。
“安王身负胎毒,无法继承皇位,这都是先帝的安排,先帝与父皇兄弟情深,在位时曾屡次命父皇监国,说过愿与父皇共掌天下。”
“唔……”谈轻叼住糕点,皱着眉头看他,显然不信。
裴折玉看着他,似是无奈,“此事,国公爷应该清楚。”
谈轻眉头皱得更紧了,用另外一只手拿出堵在嘴里的糕点,咬了一口,才幽怨地说:“那你能不能不要那么用力,我的手都麻了。”
裴折玉哑然,“……”
谈轻露出委屈神情,“我怀疑你在报复我,是不是因为那天晚上我不小心撞到你胸口?”
裴折玉玉白的脸颊上浮现一抹薄红,松开谈轻的手垂眸道歉,“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算了。”
谈轻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啃着糯米做的红豆馅糕点吃得挺香,“那咱俩算是扯平了。”
前天晚上他砸到裴折玉,现在裴折玉算还回来了。
谈轻若有所思地看向隔壁喊着要爹,不然就要掀掉桌子的熊孩子,小声说:“为太后接风的宫宴特意请安王府的世子入宫,看来皇上和太后应该还是记得先帝和安王的,可是这小孩怎么也坐到我们这边来了?”
这边虽然是皇子的位置,可是这位置又有些偏远。
要不是御花园点了香笼,谈轻怀疑这里会有蚊子。
裴折玉还没回答他,倒是那安王府世子发现谈轻在看他闹,小脸上又羞又气,气鼓鼓地瞪他,“不许看,再看我就把你桌子也掀了!”
谈轻笑了,他会怕一个熊孩子吗?他往后一靠,摊手说:“你来啊,看你掀不掀得动。”
小世子的侍从吓得纷纷跪下,可小世子却比他们更快,瞪大眼睛看着谈轻,便气冲冲地跑过来,“你不要惹我,我可是很厉害的!”
裴折玉看谈轻跟这小孩吵起来,挑了挑眉,没有插手,嘴角含笑,安安静静地看着。
熊孩子站起来也还是个小豆丁,谈轻故意不屑地翻了个白眼,指着桌子做了个手势。
“你来。”
小世子人都傻了,他以前用这一招的时候,大家不都哄着他吗?他就是想回家,想要阿爹而已,这个大人怎么一点都不识趣呢?
谈轻正无聊呢,有个乐子撞上来,他也愿意配合,接着烘火,“来呀,你不会怕了吧?”
他就不信这破小孩真能掀动宫里实木打造的桌子。
小世子愣愣站着,看看桌子,又看谈轻,衡量过不是自己能搬动的眼泪哇一下射出来。
“啊呜呜呜!你一个大人,怎么能欺负三岁小孩子!”
他这么一哭,裴折玉挑起眉,丹凤眼默默看向谈轻。
谈轻以为这是在责怪他欺负小孩子,也是纳闷了,举起双手证明自己没有碰过这小孩。
“信我,这破小孩在碰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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