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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片连接处锋利,很快,他的几个指头开始流血,确定门环没有生锈后,隋木莘就不再管伤口。
他在侧厅坐下来,取出枪,拆弹夹,卸套筒,重复一遍,两遍,三遍……
就像有一条绳子栓住他,让他不能推门,又不能离开。
房中,隋翊察觉窥探的视线消失,身体下压,解开隋和光眼前布条。
那里头的冷漠一览无余。
隋翊不再笑了,他听见一声心跳错拍。没有原因,一切欲望燎原之时,都是难溯源的。
情和戾不加掩饰,房间弥散的气息突然成百上千倍放大,开始灼烧隋和光的皮肉。
说了一句话。短短四个字,隋和光目光骤变。
隋翊说——我想干你。
字正腔圆。
隋和光嘲道:“你干的动吗。”
他正在解手上绳子,以脱臼为代价,快成功了,为吸引隋翊注意,表情做出夸张的讥讽。
当年他从窑子里拖出隋翊,回头问房里姑娘,她却说隋翊只同她喝一壶茶,再让她用手开解了一回。
这几年隋翊风流名声越传越远,精水早泄,按理面色不会好看,但隋和光瞧出不对。手下人看出他好奇,自作主张,找到南风馆几个兔子,一问才知道——隋翊居然没真开过荤!
那时起隋和光就有猜测了——隋翊怕是有些“难为人道”的问题。
除了雨声再没有其他声响。
只剩雨。夏季的雨,闷热的,粘腻的,潮湿的——手臂和手背、胸膛和脊背贴紧的触感。
隋木莘慢慢合紧双手,无意识咬唇,眼睛睁大了,视线放空,鼻翼轻微翕张,仿佛在渴求什么。
可是,雨突然停了。
隋木莘回神,拨开已经湿透的额发,最后一次装好枪管。子弹上膛。他起身,往卧室方向去。
偏房外雨声模糊。
隋翊忽地停下动作,他定定看隋和光,叹了一声,莫名其妙开口道:“我讨厌雨。”
“你在故意激怒我,为什么?”隋翊说:“我以为你很聪明……”
门外传来异动——砰,砰,砰。三声敲门。问话被打断,隋翊看过去,目光中多了戾气。
门缝外是黑洞洞的枪口。隋木莘拿枪敲的门。
这一刻,兄弟间居然有了奇特的默契,只做唇形,只用眼神,他们竟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隋木莘的意思是:不开门,我就开枪了。
看清隋木莘举的那把袖珍枪时,隋翊眼神凝固住,然后,慢慢笑开。他明白了。
隋翊朝向隋和光,一字一顿道:“枪是隋木莘给你的。”
他脸上一切情绪,连带着情欲,一点点碎开了。“婊子。”
进府还没一月,把他们隋家人勾搭完了。
好本事。
随即朗声:“三哥,你开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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