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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乱世里守着热粥和诗句的老夫妻(第1页)

开元二十九年的秋天,河南巩县的杜家小院,飘着股新蒸的麦香。

杜甫站在院门口,手都攥紧了——今天是他娶亲的日子,他30岁,没考中功名,没当上官,就守着祖上留下的这几间旧房子,心里有点发虚。一想到要娶的姑娘,又忍不住偷偷乐:杨氏,司农少卿杨怡的女儿,比他小10岁,听说长得清秀,还懂礼数,最重要的是,杨家不嫌弃他现在没出息,说“杜家的人,有学问,靠得住”。

院外传来马蹄声,杜甫赶紧理了理身上的青布长衫,迎了出去。花轿停在门口,红绸子在风里飘,他看见轿帘被掀开,杨氏低着头,红盖头遮住了脸,只露出双穿着红绣鞋的脚,轻轻踩在青石板上。

“新娘子到喽!”街坊邻居笑着起哄,杜甫手忙脚乱地扶着杨氏,感觉她的手有点凉,还在轻轻抖——跟他一样,紧张呢。

拜堂的时候,杨氏的盖头被挑开,杜甫偷偷瞅了一眼:姑娘眉眼很软,皮肤是健康的白,笑起来的时候,嘴角有个小梨涡,一点也没有大家小姐的娇气。他心里的石头一下子落了地,觉得这婚,没娶错。

婚礼办得不算铺张,就请了些亲戚和相熟的朋友。席间有人跟杜甫开玩笑:“子美啊,娶了杨家姑娘,以后可得好好干,别让人家跟着你受苦!”杜甫举着酒杯,大声说:“放心!我肯定好好疼她,让她过上好日子!”&bp;杨氏坐在旁边,脸红红的,偷偷拉了拉他的袖子,好像在说“别吹牛”。

那时候的杜甫,还不知道“好日子”有多难。他以为凭着自己的学问,总能考个功名,让妻儿安稳,命运偏要跟他开玩笑——这一熬,就是一辈子的共苦。

婚后没两年,杜甫就带着杨氏去了长安。他想考科举,想在京城谋个差事,刚到长安,就撞上了李林甫搞的“野无遗贤”——考试的人没一个中,杜甫也没能例外。

没了功名,就没了官做,一家人只能挤在长安城郊的破院子里。那院子小得可怜,下雨天漏雨,冬天漏风,杨氏每天天不亮就起来,把漏进来的雨水扫出去,再给杜甫和孩子煮点稀粥。

杜甫每天早出晚归,到处找人推荐自己,那些权贵要么不见,要么收了礼不办事。有次他去拜访一个官员,从早上等到晚上,连门都没进去,冻得浑身发抖,回到家的时候,嘴唇都紫了。

杨氏没说他没用,赶紧端来一碗热粥,又把棉袄脱下来,给杜甫披上:“别冻着了,明天要是冷,就别出去了,家里还有点杂粮,够咱们吃几天。”&bp;杜甫捧着热粥,眼泪差点掉进去——他知道,那棉袄是杨氏唯一一件厚的,她冬天就裹着件旧夹袄,冻得手都肿了。

后来杜甫总算找了个临时差事,给皇家看守兵器库,俸禄少得可怜,连米都买不起。杨氏就去城外挖野菜,煮野菜粥,舍不得吃,都留给杜甫和孩子。有次杜甫发现,杨氏碗里只有野菜,没有一粒米,他把自己碗里的米拨给她,她又拨回来:“你是男人,要干活,得吃饱。我没事,野菜也能填肚子。”

那时候他们有了几个孩子,最小的还在襁褓里,夜里总哭。杨氏抱着孩子,一哄就是大半夜,第二天还要起来做家务,眼睛熬得通红,却从没抱怨过一句。杜甫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夜里偷偷写诗,写“入门依旧四壁空,老妻睹我颜色同”——进门还是家徒四壁,老妻看我的眼神,还是一样的温柔,没一点嫌弃。

安史之乱爆发的时候,长安乱成了一锅粥。杜甫带着杨氏和孩子,跟着逃难的人群往南跑。路上兵荒马乱,到处都是叛军,他们不敢走大路,只能走小路,白天躲在山洞里,晚上摸着黑赶路。

杨氏背着最小的孩子,手里牵着大的,鞋子磨破了,脚底板渗着血,也不吭声,紧紧跟着杜甫。有次遇到叛军搜查,杜甫拉着杨氏躲在草丛里,孩子吓得要哭,杨氏赶紧捂住孩子的嘴,手被孩子咬得生疼,也没松劲,直到叛军走了,才敢小声喘气。

后来杜甫要去投奔肃宗,把杨氏和孩子留在鄜州(今陕西富县)。分开那天,下着大雪,杨氏把杜甫的行李收拾好,塞了包晒干的野菜,又把围巾解下来,系在杜甫脖子上:“路上小心,到了那边,记得给我们写信。孩子们我会照顾好,你放心。”

杜甫骑着马,走了老远,回头还能看见杨氏站在雪地里,抱着孩子,像个小小的影子。他心里像被刀割,写下了《自京赴奉先县咏怀五百字》,里面说“老妻寄异县,十口隔风雪”——老妻和一家十口人,远在别的县城,隔着漫天风雪,我连他们的安危都不知道。

到了肃宗身边,杜甫当了个左拾遗,没干多久,就因为替房琯说话,被贬到华州(今陕西华县)。他赶紧往鄜州赶,想接妻儿一起走。夜里住在驿站,他想起杨氏,想起孩子,睡不着觉,又写了首《月夜》:

“今夜鄜州月,闺中只独看。遥怜小儿女,未解忆长安。香雾云鬟湿,清辉玉臂寒。何时倚虚幌,双照泪痕干?”

他想象着杨氏在鄜州看月亮,头发被雾气打湿,胳膊被月光冻得冰凉,孩子们还小,不懂妈妈在想长安的爹爹。他盼着能早

;点跟她靠着窗,一起看月亮,把彼此的眼泪都照干。

等他赶到鄜州,看见杨氏的时候,鼻子一酸——才几个月不见,杨氏瘦了好多,头发也白了几根,看见他,还是笑着跑过来,拉着他的手,说“你可算回来了”。孩子们围着他,喊“爹爹”,最小的孩子都不认识他了,躲在杨氏身后,偷偷瞅他。

杜甫把孩子抱起来,说:“爹爹以后再也不跟你们分开了。”&bp;他没做到——后来因为战乱,他们又开始了漂泊,从华州到秦州,从秦州到成都,一路颠沛流离,杨氏始终跟着他,没说过一句“后悔”。

在成都的几年,是他们这辈子最安稳的日子。朋友严武帮杜甫在浣花溪边盖了座草堂,虽然简陋,却有个小院子,杨氏种了点蔬菜,养了几只鸡,每天早上起来浇花、喂鸡,晚上等杜甫回来,就能有口热菜吃。

有次天气好,杨氏坐在院子里,找了张废纸,用炭笔在上面画棋局,想跟杜甫下棋解闷;小儿子拿着根缝衣针,在石头上敲啊敲,想把针敲弯了当鱼钩,去溪边钓鱼。杜甫坐在旁边,看着这一幕,心里暖烘烘的,写了首《江村》:

“老妻画纸为棋局,稚子敲针作钓钩。但有故人供禄米,微躯此外更何求?”

是啊,有老妻在身边,有孩子在跟前,能有口饭吃,还求什么呢?那时候的杜甫,忘了仕途的失意,忘了战乱的苦,觉得这样的日子,就是最好的幸福。

杨氏知道杜甫爱写诗,每次杜甫写完,她都会凑过去看,虽然认不全字,却会问“这首诗写的啥呀”,杜甫就一句一句地念给她听,她听得认真,有时候还会说“这句好,像咱们昨天吃的菜”。在杨氏眼里,杜甫的诗不是什么千古名篇,是跟她过日子的家常话。

那时候的唐代文人,大多三妻四妾,杜甫一辈子,只有杨氏一个妻子。有人跟他开玩笑:“子美啊,你现在也算有点名气了,不娶个小妾?”杜甫摇头,说“有老妻在,够了”——他知道,杨氏跟着他吃了太多苦,他不能对不起她,这辈子,就守着她一个人。

后来严武去世,杜甫没了依靠,带着杨氏离开成都,又开始了漂泊,最后到了夔州(今重庆奉节)。那时候杜甫已经50多岁了,身体越来越差,经常咳嗽,有时候咳得半夜睡不着觉。

杨氏年纪也大了,头发全白了,眼睛也花了,还是每天照顾杜甫。杜甫咳嗽,她就半夜起来熬药,守在床边,等他喝完药睡着了,才敢去歇会儿;杜甫想写诗,她就帮他磨墨,虽然墨磨得不均匀,却很认真;杜甫有时候心情不好,发脾气,她也不跟他吵,默默收拾好被他打翻的碗,再给他倒杯热水。

杜甫看着杨氏的背影,心里又酸又疼,写了首《登高》,里面说“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他没写的是,幸好有老妻在,不然这万里悲秋,这百年多病,他真的撑不下去。

大历五年的冬天,杜甫带着杨氏和孩子,坐着船往岳阳去。那时候杜甫已经病得很重了,躺在船上,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杨氏每天坐在他身边,握着他的手,跟他说以前的事——说巩县的婚礼,说长安的野菜粥,说成都的草堂,说夔州的月亮。

“等到了岳阳,咱们找个地方住下来,我再给你画棋局,让孩子去钓鱼。”杨氏笑着说,眼泪却在眼眶里打转。

杜甫看着她,想抬手擦她的眼泪,可没力气,小声说:“老妻,这辈子,委屈你了……我对不起你,没让你过上好日子……”

杨氏摇头,把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不委屈,跟你在一起,有热粥喝,有你写诗给我听,就不委屈……”

没过几天,船到了潭州(今湖南长沙)附近,杜甫在船上咽了气。他走的时候,手里还攥着杨氏的手,眼睛睁着,好像还想看她最后一眼。

杨氏没哭出声,紧紧抱着杜甫的身体,像他还活着一样。她把身上的首饰,还有仅有的几件衣服,都变卖了,找了块薄木板,给杜甫做了口简单的棺材,把他葬在潭州的江边。

后来,杨氏带着孩子,一路乞讨,回了洛阳。她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加上思念杜甫,没过多久,就郁郁而终了。孩子们把她葬在杜甫的墓旁边,虽然没有墓碑,却实现了他们当年没说出口的誓言——生同衾,死同穴。

杜甫一辈子写了许多首诗,写过大唐的繁华,写过战乱的疾苦,写过百姓的苦难,但写得最暖的,还是那些关于“老妻”的句子。

没有华丽的词藻,没有浪漫的誓言,只有“老妻画纸为棋局”的日常,只有“双照泪痕干”的牵挂,只有“十口隔风雪”的共苦。

他们的婚姻,没有李白与宗氏的灵魂契合,没有王维与崔氏的名门风光,却在乱世里熬出了最真的情——是你饿了,我给你煮碗热粥;你冷了,我给你披件棉袄;你病了,我给你熬药守夜;你走了,我变卖衣物也要给你入殓。

后来有人在洛阳城外,见过他们的孩子给爹娘扫墓,坟前的草每年都长得很旺,风一吹,像杨氏在跟杜甫说话,说“孩子们都长大了,咱们终于能好好在一起了”。

;乱世里的苦太多,他们的爱,就像一碗热粥,一件旧棉袄,一首家常的诗,暖了杜甫一辈子,也暖了后来读诗的人

——原来最好的婚姻,不是风花雪月,是一辈子相守,一辈子共苦,一辈子把对方放在心里最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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