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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素衣披发站在船舷边,凝望着他们舟来的方向,犹如一座雕像。
韶卿脸色有些苍白,估计是昨晚的伤还在痛的缘故,却伫立着一动不动,像是在等着什么人。
他老远就看见了小舟上的叶霁,神色一喜之后,又骤然黯淡,一副欲说还休的模样。
小舟一晃,李沉璧悄无声息地从船篷里钻出来,揽着叶霁的肩,遥遥地冷瞪了过去。
韶卿看见李沉璧,满脸震惊之色,估计是没想到叶霁口中的那位“妻子”竟是个漂亮绝伦的少年。震惊之余,又露出失意与不甘的神色。
小舟很快就漂了过去,叶霁仅来得及对韶卿点头致意,就被李沉璧伸手挡在眼睛上:“师兄别看了,他哪里如我?”
又发狠说道:“这人对师兄还真是恋恋不忘,要是他敢纠缠,我就折断他手脚,丢到万丈深渊里去,看他还有没有那本事爬出来找你!”
听他又说这等幼稚又残忍的话,叶霁皱眉:“我就是这样教你的?一旦不顺心,就喊打喊杀,哪里像我长风山弟子!”
李沉璧被他训得低下头,眼神却依旧不和善,嘟囔:“岂止是不顺心,我昨晚都要被气死了。”
叶霁道:“哦?这么说你是在和我生气?”见他鼓起脸十分可爱,忍不住微微一笑,“那我带你去骑马。这里离春陵已经很近,我们快鞭策马,并不比御剑慢很多。”
李沉璧脸色一亮。
在城门口买来两匹良驹,叶霁率先跨上一匹,勒马回首:“你小时候我教过你骑术,不知你技艺有没有荒疏。”
他骑在高头骏马上,风拂额发,潇洒风流,看得李沉璧心中狂跳,走到他的鞍边,仰头道:“忘得七七八八了,师兄带我同乘好不好?”
“你想得美。”
叶霁一挥鞭,策马朝前驰驱而去。
李沉璧没办法,赶紧跨上另外一匹,一扬鞭追了上去。
逢棠城到春陵郡的百余里之间,两人无拘无束地并肩跑马。无垠的田野上,各色杂花星星点点,彩蝶乱飞,放眼间山峦绵延无尽。
叶霁侧头看向身边的李沉璧,对方也恰好正注视着他,四目相对,竟有那么一瞬恍惚。
李沉璧高兴得眼中生光,不顾危险,身子倾斜过来,就要隔马亲吻他。
叶霁见他得意忘形,重重一扬鞭,拉开了距离。
“师兄!”
李沉璧差点从马上摔下去,倒是不沮丧,奋力一夹马背,“我们不如玩个游戏,我追上你,你就让我好好亲一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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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友重逢
两人一前一后,驱驰得像是山间的风。
一个急切想追赶上,一个则被身后之人的眼中渴望弄得发怵,使尽力气不让他赶上。
最后马匹的力气耗尽,两人离开马鞍,施展开轻身法门,在田野山岭里飞纵。一段说短不短的距离,不到半日抵达。
最后叶霁被推在树干上,李沉璧十分迫不及待,将他嘴唇都啃破了皮。
叶霁一掌将他推远,趁机脱身飞纵,落在宁镜馥的府宅大门口,负手回眸。
“身法不太好,气力倒是很足。刚刚那一段路,应该是将你的潜力都逼出来了。”
叶霁接着道:“你平时懒散修炼,师父都看不下去,要我好好鞭策你。有人说在驴前吊一个果子,就能鞭策它快些奔跑,此法诚不欺我。”
李沉璧舔着嘴角的血,回味着那丝丝甜甘,轻哼而笑:“师兄就笑话我吧。除了你,谁还敢这样笑话我。”
宁府的朱红大门缓缓打开,走出两个家丁,朝他们拱手:“敢问二位是何人,在鄙府门口有何贵干?”
他们虽是家丁,但那一份风度礼仪,不输任何一家仙门子弟。叶霁不由生出几分好感,简短有礼地道:“叨扰了,长风山弟子前来拜见宁郡君。”
两个家丁对视一眼,神情就转为敬重,躬身接引他们进门。
“原来是叶仙君大驾光临,多有怠慢,多有怠慢!”
两人殷勤地俯身引路,其中一个笑道:“二位仙君请先在前厅稍作歇息,郡君此时正会见玉山宫凌少宫主,不移时便会过来接待二位。”
叶霁微笑道:“怎么,我还没报名字,你就认识我?”
那家丁满脸笑容:“郡君早就吩咐过小人等,说约莫这两日叶仙君就会光降鄙府,让小人早做准备接迎。”又拱了拱手,“况且叶仙君风仪姿容天下闻名,只消一说是长风山来的贵客,小人就猜到是您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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