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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前辈,您的委状里,只提到策燕岛结界破裂,妖物出逃抓走了几个百姓。可方才听你们说起,宁二郎也卷入了这次的事情?”
凌泛月茫然扭头:“师叔,您没把知夜的事告诉他啊?”
宁镜馥敛了敛眉,微哂道:“犬子失踪,是在我寄出委状之后的事。也许是他一心想要立功,想凭一己之力救回失踪百姓,这才不告而别,悄悄去了策燕岛。我只当他一时兴起胡闹,必定会知难而返,所以并没有教玉山宫知道。”
凌泛月叹气道:“您怎么一点都不了解他?这小子也就比牛少了两只角,怎么会知难而返?”
宁镜馥并不理他,只对叶霁说道:“犬子顽劣难教,这次如果遭逢不幸,那也是他命中该有的。希望叶小友这次去策燕岛,依旧以找回无辜百姓为先。”
凌泛月难以置信,也说不出任何话了。
宁镜馥面庞沉静如一片死水,语气也无波无澜,听得叶霁心里一咯噔。
宁知白多年前意外故去后,现在只剩个二郎宁知夜,怎么宁镜馥竟一点也不关心自己这个仅剩的儿子?实属不像一个母亲的心态。
还是她为人深沉,心中情感不形于色?
大致将这次的情况讲明后,宁镜馥微微欠身:“叶小友的结界术与令师漱尘君一脉相承,这次还要靠小友鼎力相助,修补岛上破损的结界,保我春陵一方百姓平安,镜馥在此谢过。”
他们没在宁府安顿,凌泛月竭力邀请他们去玉山宫做客,他好一尽地主之谊。
到了玉山宫,叶霁才得知宫主凌晴山去岁冬就已闭关。如今门派的事务,一应都在凌泛月肩上。
凌泛月顾不得照应他们,迅速召集起本门得力弟子,紧锣密鼓地备船去策燕岛。
趁这个空档,叶霁便和李沉璧游赏这东洲第一仙门那巍峨的依山建筑。
李沉璧起先还算安分,到了无人处,从后面伸出胳膊,环在他腰上。
“我与师兄两个人去不行么?”李沉璧摩挲着他的手指,“和那些人同行,多么碍事。”
他身上的幽香淡淡传来,叶霁还是无法习惯这种暧昧的举止,将他手掰开,脱身出来。
“你所说的碍事,无非是太多人在旁看着,你不好越线,”叶霁故意气他,“这样最好不过,正合我意。”
李沉璧果然一脸不悦:“我想和师兄亲热,难道还要看别人的脸色不成?只是怕师兄觉得丢了面子,不高兴而已。”又低声嘟囔,“我这样体贴师兄的心意,师兄却总对我如此绝情。”
“你之所以觉得别人无情,那是因为你满脑子都在想着谈情说爱。”叶霁批评他,“这次两派一起处理正事,你在外人面前务必收敛些,拿出长风弟子的仪态风范来。”
李沉璧觉得他一本正经的模样,也有说不出的可爱,手指轻轻拂过他眉眼:“我也有正事要说,师兄想听吗?”
叶霁想不到他能有什么正事:“说来听听。”
李沉璧道:“师兄亲我一下,我就说一句。”
叶霁十分无言地转身,李沉璧立即追上来,抱住他哄道:“好好好,那我亲师兄一下,师兄就听我说一句。”说着在他耳根处“啾”地一啄。
叶霁怒道:“你……”
“师兄不觉得宁郡君不太正常么?”
叶霁推阻他的手肘,停在了半空。他过侧头,疑道:“嗯,你方才就提过。你究竟觉得哪里不对?”
李沉璧又飞快亲他一下,在叶霁发作前,赶紧说道:“她说话时,像是个没什么喜悲的人,就连点头皱眉这样的神态,也不见几分活人气。”
叶霁与李沉璧朝夕相处多年,知道他有时确乎有种近似天赋的直觉和敏锐,神情便渐渐沉凝。
“我虽不熟悉宁前辈素日神态和说话习惯,但也能感觉到,她过去绝非如此麻木。”
叶霁沉吟道,“宁前辈今日见我们,态度称不上冷淡热情,一字一句照本宣科,只有说到‘不必管她儿子,只管先救百姓’时,似乎语气才有些微变化。但我一时想不出,是哪种变化。”
“她那是有些嘲讽。”
李沉璧语气平平:“她不太待见自己的儿子,挺有趣的。更奇怪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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