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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调轻柔如水,扫他一眼,“不过么,不包赢,看你自己本事了。”
叶霁被他一拉,拐入身边一条小巷。巷尾原本的那家古董铺子,已挂上了赌坊的金字牌。
甫一进入,闹嚷嚷的人浪声、不绝于耳的叮当碰撞声扑面而来。
几十盏和人一样高的蜡烛,点亮十几张赌桌,赌筹骰盘闪闪发光,一圈的人脸却昏暗不清。
叶霁朝一张赌桌走过去,正忘情大呼小叫的人们没有回头,却好像背后生了眼,鬼魅似的给他让出一隅。
纪饮霜抱臂靠柱站在一旁,见叶霁拿起骰盘,随手摇了摇,放在桌上揭开盖子。
他瞧了一眼点数,去对应的签桶里抽签,看也不看掷丢在桌上。
众人定睛一看便哄堂大笑:“小兄弟手气忒不好,再来再来!”
叶霁笑道:“见笑了。”等其余人轮完一圈,到了自己,不同于那群人掷骰时口中念念有词形同作法,挤眉弄眼恨不得将耳鼻舌都贴上去的怪态,叶霁双手捧起骰盘,又是随意一晃,听里面叮咚骨碌,就放在了桌上。
揭出来的点数依旧不妙,抽筹时就落了下乘。
抽出筹一看,一圈人捧腹哈腰,更要笑到桌子底下去。
一连几轮,都是如此。叶霁把筹一放,从容道:“见坏就收。输了多少,我不赖场。”
纪饮霜噗哧一笑:“这就不赌了?说不定后面能翻盘呢。”
叶霁摇摇头:“不赌了。”
赌坊坊主嘻笑:“贵客今日手气不好,那就改日再来,及时止损,也是豪杰!今日的赌帐,贵客是自己结,还是……”
纪饮霜的手指捏着个骰子把玩,悠闲地靠在一旁,嘴角挂着一丝笑意。
听得叶霁客气地说道:“我自己结。”
纪饮霜抬起了眼睛。
叶霁从袖中拿出一对金灿灿的蝴蝶,放在赌桌上:“就用这个抵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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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叶师兄面对师叔belike:在疯批的雷点上疯狂蹦迪
针锋相对
原本热热闹闹的场面,像被一盆冷水浇熄的火炭,一霎时冷却了下来。
几十根蜡烛的光焰不再跳动,幽幽地照着一室的寂静。人群都不动了,犹如一片无字的墓碑,死气沉沉插在原地。
赌坊坊主的脸罩在一片阴暗之中,幽森说道:“敝坊不是当铺,不敢收这类随身物件。若是懵里懵懂收了他人珍贵之物,稀里糊涂抵了债,岂不是罪过?贵客要好好想想。”
叶霁道:“方才那几局,我输得很厉害,应该欠下了很多钱。”
赌坊坊主:“的确不少。”
叶霁:“这对蝴蝶若是珍贵值钱,用来抵了赌债,正好合适。”
周围的光芒色彩,一下子变暗变淡。
细微一声“咔嚓”,桌上那对金蝴蝶被一双无形之手揉皱了。
叶霁刚转回目光,就被往前猛地一拽,狼狈地摔在一双臂弯间,被掐着下巴,抬起了头。
“……小霁。”
纪饮霜的声音,听起来颇为无情,“你就那么不愿让我顺心么?哪怕一日半日,哪怕十句话之内!”
叶霁目光坚定,微光暗暗流动:“师叔,你真的想让我陪你演戏么?我要演多久,演成什么样,才能让师叔满意?”
纪饮霜眼神阴戾,手慢慢移到他的颈间。咬痕被他指尖的寒气所激,突突跳动,十分刺痛。
两人对视良久,气氛几乎凝冰。
叶霁又要说话,纪饮霜抬手捂住他嘴唇,眼中的癫狂冷色再一次被他慢慢压了下去。
“说到演戏,我带你去看戏如何,就和以前一样。”纪饮霜不由他置疑,拉着他大步踏出了赌坊大门。
他健步如风,且不回头,叶霁被他拽着几乎是小跑,磕磕绊绊在人流中穿挤,几次绊倒。
一座忽然拔地而起的戏楼里,纪饮霜拉了叶霁,并排坐在首席。
台下看客乌泱,环形的戏台上却没有戏子,也没有笙弦锣鼓,却摆着一连串十几幅阔大的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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