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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知这样是不对的,却没有奋力地推他。
这让她十分赧颜。
云央呆呆坐着,她是希望薛钰能解释,无论解释什么都好。
可他没有。
他只是定定看着她,抬手拭去她不知不觉落下的泪。
原来她曾隐约怀疑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些她在他怀中听到的骤然加快的心跳,他意味不明的话语,炙热滚烫的胸膛,还有他看着她时眼眸中灼热的情愫,都是真的。
他对她的疼爱和包容,曾给与她的保护和关心,都有了另一种意义。
如迷雾褪去,胸臆中泛起一阵甜蜜来,又被羞耻和苦涩代替。
她无法承受他的情意,他是她的姐夫啊!
云央双手抱膝,将脸埋进腿中,耳垂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身体微微颤着。
“姑娘?姑娘你怎么了?”蓉儿的声音在外头响起。
蓉儿唤了好几声,云央才勉强出声:“没事,你歇着吧,我累了要睡了。”
蓉儿听出云央的声音带着鼻音,叹息一声,劝慰道:“姑娘是因为张家退婚之事难过么?张家……唉,姑娘,你若是对陆探花有情,又何必答应张家的婚事呢,如今老夫人也气了够呛,张家觉得丢了脸面,不依不饶呢,还好公子出面,退回聘礼,不知跟张家许了什么,才平息了此事。”
云央抬起头来,拢了拢鬓边的碎发,看着窗外,很是不解:“外头竟传成这样了?我为陆玠求情,就如此不堪么?我又不是卖给他张家了,怎么不能为陆玠伸冤?”
说着,走下床来一下子推开了门。
蓉儿抬眼一看,面前的人脸色苍白,看起来像是受了什么惊吓,有种摇摇欲坠的脆弱。
“姑娘,您是以什么身份为陆探花伸冤呢?”蓉儿尽量温和解释,“姑娘您未嫁,陆探花未娶,您身负张府婚约,却为一个男人四下奔走,让张家人怎么想,张家也是要脸面的呀……”
云央愣了片刻,有些无力,涩然道:“是我考量不周了,为陆玠的事乱了心,但我对他绝无男女之情。张家因此退婚,退就退罢。”
蓉儿走后,她躺在床上,茫然地望着帐子顶。
许多被她忽略的画面都翻江倒海而来,以往没想明白的,都一下子清晰了起来。
薛钰这些时日的反常,都有了原因。
他竟也喜欢她……
云央拉起锦被捂住脸。
第65章好一个自重
做了一夜乱七八糟的梦。
云央起身时已天光大亮,窗纸外灰蒙蒙一片,有细雨沙沙声。
刚一下床,头重脚轻的,云央缓了缓,打开门,就见负手而立在石阶下的薛钰。
他不知在这里站了多久,秋色如雾,水瘦石寒,层林尽染,天地间潇潇洒洒的细雨滂沱又混沌,他的鬓发沾湿,眼下是淡淡的青色,银灰色的绸衫也斑驳。
薛钰抬眸看去,就见她披散着长发,乌黑的发,苍白的脸,脸颊如云霞艳丽,与秋日的萧瑟全然不同,显得艳丽又生动。
他走过去,牵着她的手进了内室,“天凉了,又下了雨,小心着凉。”
这般衣冠楚楚,清风晓月自有风骨,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云央不敢相信昨夜那个强硬又勾缠的吻是出自于眼前的清贵公子。
他在她唇上又咬又吸,她痛得推他也推不动,后来她发了狠咬他,血腥味沁于二人唇齿之间,他却尽数吸吮入喉。
婢女一道道地上早膳,薛钰侧目看她,她始终低垂着眉眼,睫毛纤长,脸颊、耳垂、脖颈,都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他不禁伸手去摸她的脸,她像是被烫到一般立即躲开了。
薛钰滞在半空中的手转为为她拢了拢鬓边的碎发,而后摸了摸她的头,“安心吃饭。”
一顿饭吃的寂静无声,谁都没再说话。
他如往常一样夹菜给她,手背不经意碰到她的,她瑟缩了下,感觉手背很烫。
薛钰顿了顿,放下了碗筷,用布巾擦了擦嘴,又重新握住了她的手。
云央惊愕地抬眸看他,目光落在他的嘴唇上,下唇上有明显的破口,那是昨夜她咬的。
云央别过脸去。
“别怕。”薛钰低声说,把她搂进怀中,言语间有几分无奈,“别怕我,好不好?”
他吻了吻她的额头,小心翼翼地搂着她。
他不记得自己昨夜有没有伤到她,她虽然会几分功夫,但在薛钰眼中,她就是娇弱需要保护、需要小心翼翼善待的,他怕自己弄疼她。
“央央。”他温柔的唤她,想说什么,却只化作一声叹息,“以后没有你的允许,我不会越界。”
他在解释昨夜的强吻,他不想让她觉得他是什么强取豪夺之人。
“你怎么不解释,你说你昨夜也喝多了,说你孤身寂寞,把我当成了别人……总之,说什么都好。”云央埋首在他怀中,喃喃道,“你解释呀。”
薛钰沉默片刻,“你真的想听我这样说么?”
云央怔怔看着他,动了动唇,眼泪一颗一颗地掉下来。
“为什么不说话?”他狭长的眼低垂着,平静的声音略微带着些蛊惑,“之前那次轻薄你,亦没有将你当做旁人。央央到底是想让我将你当做旁人,还是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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