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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埃落定,她的心生痛,却又充满了新生的希望,如此矛盾,她问,“你什么时候来?”
他略一沉思,便恢复如常,语气,又带上了疏离的芒刺,“如果我需要,自然会通知你。”
慕向惜乍然清醒,哦,对了,她已经是他的情妇了!
所以,身在后宫的她,除了痴痴的等待,是不可以说出自己的要求的!因为她没有权利意识到这个,慕向惜便不再说什么了,很乖巧很平和的跟他道别,“嗯,晚安。”
倒是对方,一下子竟然有些无法反应过来而她已经把通话切断了
今夜,她的心路又踏上了一个新的征程,真是好累啊!真的该睡觉了!
眼下,他和他的现状,她能做到的,也只有这样了,一颗心疲惫得再也不愿意多想什么了,是非得失和公平失衡,都无所谓了。
人们总是说,生活就是快乐!而对她而言,真的不是这样,她实在没有办法让自己再快乐起来了,因为在她的心底,永远留着一份抹不去的伤感。
今晚的妥协,让她心力交瘁,让她形容枯槁,奈何岁月匆匆,过去的许多美好都已化为记忆,以往,她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在静谰的夜空中,悄悄翻阅他们共同发生的故事,总是有种莫名的心痛,回忆他所有的音容笑貌,常常感动的久久难以入睡。
她一千遍一万遍的呼唤他的名字,而他却在遥远的山边,根本无法听到她的声音,曾经最爱的日子,如今却好怕想起,总想对他说再见,那知语未出唇,泪已两行,现在,真的不想再重复这样的日子了,她怕了,她害怕再次失去他,再次一个人孤苦伶仃的站在窗前凭吊他和她的感情
她不要凭吊!
她要实实在在的爱情!
纵然是背负着沉重的外壳,她也认了!
将自己说服之后,第二日清晨起床,她便开始了新的一天,她出去跑步然后去超市买来一些日常所需的用品。
他喜欢用的洗浴品牌,他喜欢穿的那种毛茸茸的拖鞋,他疲累之时喜欢喝的来自于阿拉比卡的咖啡豆现磨的香浓咖啡每一样东西每一样考虑都满足了他奢侈细致的昂贵品味,布置妥当,就驱车就来到了报社,阿擎出事的日子她请了长假,决定回去意大利的念头太匆忙了,辞职手续都没有办好。
所以,现在正好,可以继续上班不用找新的工作了,照样开着她的甲壳虫,只不过,以后每天往来的终点站跟以往不同了,学校的公寓,她离开了就不准备回了,就算许南川不包养她,下沙路的公寓,也是她以后栖息的家!因为以前,他曾经说过要把这个公寓给她,那么今日,她再拒绝就显得矫情了。
还未下班,就接到了他的短信,简单利落,“在哪儿?”
她回了两个字,“报社。”
“上班了?”
“嗯。”
“身体好了吗?”
“嗯。”
第二个‘嗯’发过去之后,她感觉有些不妥,三个问题都是他在问她在答,那么,她就算是作为情妇是不是也要适当的表示一下关切呢?她想问他工作肯定很忙吧,想问他晚上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晚餐,于是,编辑了一大段,删删减减的竟然用了五分钟之久,还没发过去,就接到了他下一条短信,“今晚我有应酬,会过去得晚一些。”
就这几个字?
她往下翻页,没有了
他的打字速度向来都很快,无论是电脑还是手机,他修长的手指随便一摸索,几秒钟的功夫就可以把这些字给敲出来,而这次,竟然用了五分钟之久!而且,这短信的内容,实在是让她有些震惊外加摸不着头脑,昨晚她问他是不是要来,而他的回答很不客气,把她打击得再也不敢逾矩半步。
而现在
是在告诉她今晚他就过来找她,而且,还事先向她解释他的去向问题而她,只是他的一个情妇而已,他这样做,是不是太给她面子了?难道,他对待情妇都是这样的用心和彬彬有礼吗?这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慕向惜呆怔着,最后,摇摇头,甩掉心头胡乱的猜测,发了几个字过去,“要我等你吗?”
这次,几乎是立刻,他就回了,“不用。”
一个人的晚餐她今天不想亲自做来吃,偶尔偷懒一下也未尝不可,所以她就在楼下对面的一家煲楼叫了几个菜,然后打包回来吃了。
感觉有些油腻所以并没有吃太多,剩下的放在了冰箱里,在书房上网溜达了一圈,休息一阵子之后肠胃也消化得差不多了,看时间不早所以就去洗澡,裹了浴巾出来一边吹头发一边在估算着他来到这里的时间。
按惯例,一般的应酬也就是在私人会所吃个饭,喝酒是避免不了的,但他那么精明的男人必定不会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身边带去的公关和随从总是会帮他挡住许多,如果运气不好碰上比较难缠的客人,所花费的时间最多也不过两三个小时,所以,看时间一过十点钟,她就换上了睡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开始等待,虽然他有说不要她等,但是听说他要来她反正也睡不着,所以不如尽职尽责的把自己身为情人的职责做好。
休息了太长时间之后开始规律的上班下班,不是太累却绝对不能跟以前的清闲相比较,所以,身体一碰触到软软的靠枕就懒懒的闭上了眼睛,说好只眯一会儿的却还是不知何时沉沉的睡了过去。
身体被人轻触,落进去那方久违的温暖怀抱,睡眠中的她无意识的抓住他的胳膊,安心的埋头在他臂弯中,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恰好将她抱进卧室的床上,从客厅射进来的光亮已经不是那么刺眼了,但她还是困难的眨眼适应了一会儿,聚焦找到了身体有些僵硬的男人的脸孔,他仿佛不太高兴,墨色眸子里有一种暗流在默默涌动。
她知道他在生气,而且也知道他在气什么,这说明,他还是关心着她的身体,心里高兴着却又被他逼视到不由得咽了几口空气,在他这样的眼神中无端的服软下来,低声道,“你第一次来,我紧张得睡不着,所以,不如等你”
他愣了一下,微扯唇角,“等了吗?”
她赧颜,等是等了,但是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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