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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筝感觉乔知筝有时候就好像那个显眼包,坐下准备吃饭的时候开口就是,“家里的早饭真好吃,不知道公司的早饭怎么样。”
收碗的时候,“家里的碗真白,不知道公司的碗有没有这么白。”
洗碗的时候,“家里的……”
乔筝受不了她的没话找话,皮笑肉不笑的说,“我可以肯定,你再说的话,我可以肯定家里的你和公司的你是两种状态。”
乔知筝好奇的看着她,“哦?怎么说?”
乔筝淡淡的回答,“哦,没什么,去公司的你可能脸上会红一点吧。”
乔知筝没法理清其中的逻辑,“为什么脸会更红?”
乔筝抬起手,“看到了吗?这个巴掌,它拍你脸上不仅红,还响。”
乔知筝莫名的感觉到了脸上一痛,委委屈屈的捂住脸,“哦~”
乔筝看着她从手上带到脸上的洗洁精泡泡,狠狠闭了闭眼,忍无可忍,在茶几上抽出一张湿巾,帮她擦去,嘴上狠狠的道,“可恶!!!”
嘴里放着狠话,动作却是那样轻柔,柔得乔知筝鼻子一酸,忍了又忍,才没让自己眼中泛起狼狈的水光。
——乔筝啊乔筝,你真的好讨厌啊~
乔知筝换鞋出门的时候,乔筝就默默的站在旁边看着她,乔知筝问她,“怎么了?”
乔筝摇摇头。
乔知筝手放到门把手上,准备要走了,听到乔筝在身后轻轻的一句,“你很棒,很厉害。”
乔知筝早上那么说那么多句有关公司的事,一边说一边还以为没人注意的一直偷偷看乔筝,无非就是想让人夸夸她。
多次暗示之后,没有得到夸夸的乔知筝,像只被雨打湿了毛发浑身湿漉漉的小狗,失落的低下了头。
而现在,成功得到了夸夸的乔知筝像只活力满满的小狗,惊喜的回头,“乔筝,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可以再说一次吗?”
乔筝别过脸,耳上有一抹不自然的红晕,“没听清就算了。”
“我听到了听到了,谢谢你乔筝,我会因为你的这句话快乐一整天的!!!”
“乔筝!!!你真是个好人!!!乔筝!!!再见!!!”
从二楼的窗户可以看到乔知筝远去的背影,十分欢快,走着走着还蹦了一下。
乔筝扶额,“啊!真的好傻!”
乔筝嘴角是连自己都未曾发觉的微笑。
乔知筝今天要拍的是一场和请来的女先生在院子里读书的戏份。
女先生问柳茹娘,“读过什么书?识得几个字?”
窗外春光正好,从院子里的天空往外看还能看到孩童放得高高的风筝,柳茹娘心里烦躁,坐立不安,迫于关山月威胁不读出东西就不放她出去,只能拧着秀眉,语气微微有些不耐烦的回答,“只读过《女则》和《女诫》,上面的字都识得。”
女先生拿出一本《三字经》出来,“我们先从这个开始吧。”
柳茹娘不屑的说,“小儿启蒙的书,上面的字我都识得。”
“识得,可知其意?”
柳茹娘顿住,摇头。
女先生继续说,“其实,里面还有不少有意思的故事呢。”
学干巴巴的文章柳茹娘昏昏欲睡,听书里简单几个字后隐藏的故事柳茹娘眼神炯炯有神。
一天的教学结束,女先生说,“只识字不知其意,有如烂船行于水,水从洞入,烂船终沉。”
女先生回头看了看柳茹娘,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息一声就走了。
她的意思是——以色事人者,终难长久。
柳茹娘没看出来,乔知筝看出来了。
一场戏毕,乔知筝看着演女先生的演员徐疏桐,出了景,身上还是那股淡如流水的气质,乔知筝追上她,厚着脸皮向她讨教。
“您是怎么理解女先生这个角色的?”
徐疏桐淡淡笑道,“身怀渡人之心,尽渡人之责。”
徐疏桐戏外说话也文绉绉的,明显是把这个角色融入了现实中,却又在此基础上,明白自己不是女先生,本质还是徐疏桐。
乔知筝诚心发问,“徐老师,我有时候出戏有点难,可以问问您,要怎样才能做到像您一样入戏的同时又能保持清醒的吗?”
乔知筝是真的很无奈,入戏之后在场景里表现得非常好,沉玉织作为临时导演也经常夸她,可就是太入戏了,有时候难出戏,被角色的情绪影响,时而郁郁,时而烦躁,虽然会慢慢的走出来,但有的时候确实会影响到现实生活。
徐疏桐今年三十九岁,市场对女演员不是很友好,花期还在,但找她来演重要角色的剧本越来越少,徐疏桐淡雅,已经开始慢慢在剧里演长辈角色了。
对于这种真诚求问而且长相优越前途不可限量的后辈,徐疏桐不介意给她行个方便,说出了自己的经验。
“想象自己的脑中有一片海,演戏就是在海里游来游去,一会儿变成鱼,一会儿变成小虫子,一会儿变成飞鸟,但不管怎么变,海水中有一座灯塔,灯塔即为自己本身,无论游出多远,总能看到灯塔,向灯塔游去。”
徐疏桐说得很玄妙,但乔知筝莫名就在脑海中构建出了她说的那片海还有灯塔、游鱼、飞鸟、小虫子。
乔知筝激动的说,“谢谢徐老师!!!”
徐疏桐笑得满脸欣慰,“是你本身就适合吃演员这碗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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