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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听寒沉思片刻,莫名蹦出来一句:“她不是你……”
说到这里他就没在往下说了,可裴迹从他的神情看出一丝猫腻,心中生起不好的预感,迟疑追问:“你以为她是我的什么?”
我以为她是你找好的……下家,想到这些,楚听寒心虚垂眸。
裴迹秒懂,心里直感慨这人脑回路清奇。
他看着像是这种人吗?
看在楚听寒还是个病人,裴迹不打算和他计较这些,要往外走:“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我去借个轮椅。”
走廊上,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和他擦肩而归,但没看清他的样貌,不敢确认他是谁。
裴迹脚步一顿,回头朝那人望去。
偏巧那人也鬼鬼祟祟地正在回头看他,视线相交几秒,那人立刻回头,拔腿就要跑。
裴迹终于记起来他是谁。
这不就是诬陷他霸凌的那位孙琪吗。
没想到竟然还能在这里遇见他。
裴迹转身大步流星追上去。
孙琪听见背后越来越快、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将帽檐压到最低,从疾走改成奔跑。
医院的走廊上来来往往都是医生护士或者病人,裴迹怕撞到人,直接隔着人群高声喊了他的名字。
“孙琪!”
下一秒,孙琪脚步陡然一顿,裴迹趁着这个空隙,立马快步追上他,在他即将要逃走的时候眼疾手快伸手抓住他的衣服,厉声道:“你跑什么?”
孙琪像生锈的螺丝慢吞吞转过身,紧张得话都说不利索了:“我、我我妈还在病房等我,我急着……急着回去照、照顾她。”
他俩弄出的动静太大,周围人都不约而同向他们投来好奇的目光。
医院里人多眼杂,虽然裴迹戴了帽子口罩但还是怕被人认出来,保险起见应该换一个无人的地方。
裴迹揪着他的衣服硬生生把他提到无人的楼梯间,等门关上后,才低声问道:“你那天发的语音什么意思?”
孙琪装傻,眼神盯着地板:“什……什么语音?”
“你那段喝醉酒的语音是你自己曝给营销号的吧。”
闻言,孙琪眼眸陡然增大,根本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慌张道:“什么……什么语音,我、我不知道。”
裴迹耐心耗尽,冷声道:“别跟我装,非要我把那段录音找出来当面放给你听吗?”
孙琪的面色“唰”地一下变白,愣了一会儿,双腿一弯“噗通”跪在地上,扯着嗓子哀嚎:“哥,裴哥,我也是走投无路啊,我妈现在还……”
“你先起来,”裴迹打断他的话,伸手要把他拽起来。
但孙琪的双腿就像彻底粘在地上一样,任他怎么拽,孙琪死活就是不肯起来。
裴迹没辙了,都想和孙琪面对面一起跪着。
这要不小心被人拍到孙琪痛哭流涕地朝他下跪,那他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裴迹被他气笑了,懒得再劝他,索性拿出手机刷,由着他嚎了一会儿。等他嚎得没词了尴尬地站起来又变安静以后,裴迹悄悄点开录音机,才把手机收起来。
裴迹掀眸看他:“录音是不是你发的?”
孙琪不吱声。
“不说话我当你默认了,”顿了顿,裴迹又问,“为什么这么做?我和你也没有仇吧?”
这次孙琪沉默一阵,道:“哥,当年的事情我是有苦衷的,我真的是被逼的,是节目组让我这么做的。”
任凭他怎么装可怜,裴迹依旧无动于衷,毫无语调开口:“既然是节目组让你做的,那你现在为什么又出尔反尔,反过来锤节目组?”
孙琪再次沉默。
“钱没谈拢?”从孙琪提起他母亲在医院的时候,裴迹大概已经猜到一部分,“在那边捞不到钱了,所以又用当年的事情来要挟我是吧?”
心思被戳破后,孙琪既不哭也不闹了:“两年前爆出去的那一段录音是经过剪辑的,我还保留着完整录音,当然,你要是认为录音不靠谱,难以服众,我手里还有当时的视频。”
裴迹眯了眯眼:“你什么意思?”
孙琪眼眸中闪着贪婪的光:“三百万,我把录音和视频的原始文件都发给你。”
裴迹听得心里慢慢生出一团火。
三百万,他还真是敢想,区区一段录音和视频竟然值三百万,简直是狮子大开口。
孙琪又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提起这件事,这样你就能彻底洗白了。”
洗白?如果没有孙琪办的这些事,他的身上就不会有污水,根本就不用洗白。
孙琪竟然还有脸和他谈条件。
裴迹讽刺地冷笑一声,心里的怒火越烧越旺,冷淡挑眉道:“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给你这三百万?”
孙琪拧起眉毛,表情甚是不解。
裴迹气定神闲道:“你也看到了,背着这些黑料我照样能翻身,只不过名声不够好听,时间久了,人们早晚会淡忘我身上的这些黑料。”
顿了顿,他又若有所思道:“不就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吗,我等得起,可是你母亲的病未必能等得起,你应该挺着急要用这笔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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