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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笃学闻言懵了:“你……你告诉他了?小孩子嘴巴又不严!他到处说怎么办!出了事儿你负责?!”
负责?呵。
秦夕重新理好散乱的鬓角:“看把你吓得,快吓破胆了吧傅家大姑爷?逗你的,我跟扬业说这个干什么。”
“你当我想带他来?”秦夕又道,“傅云珠才死几天,我不带孩子怎么好登你一个鳏夫的门?你这也怕那也怕,刚亲我的时候怎么不怕了?有本事你别叫我来呀。”
辛笃学见秦夕真生气了,这才软和声音主动去抱她:“我这张嘴天生不会哄女人,过去做老师习惯了,一张嘴就像凶人,秦同学多担待,别跟老师一般见识。”
秦夕斜了他一眼,心道你才做过几天老师?刚干半年多就给傅家当姑爷去了,也不知道哪儿来那么大老师瘾。
她微微一笑:“什么老师同学的,这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你还总提,不嫌害臊。”
丰腴美妇说这话的时候似嗔似喜,眼波流转最是勾人,辛笃学心痒痒,那点儿师德终究重不过□□里的二两。
“秦同学,再让老师亲亲?”
秦夕笑着将他推到一边:“快得了吧,我还得去老太太那儿号脉呢,要不交代不过去。”
傅家是辛笃学的衣食父母,提起这个他才能清醒清醒,重新恢复有所忌惮的赘婿嘴脸:“哦……那就先说正事……”
他问秦夕:“云珠遗产的事儿,念斐跟你提了吗?有没有说东西放在什么地方?”
秦夕:“他娘走后我才见他一面,这孩子不是没脑子的,就算想告诉我也不会立即就说。不过我今天拿话探了一下,我说你娘若是给你留了东西,你可千万藏好了,别谁要给谁,他说知道了。”
辛笃学咬牙:“那就是的确有东西!这孩子,瞒得倒深!”
“没娘的孩子,爹也是别人的了,他能留住什么东西?”秦夕嗔他一眼,“你呀……平时对儿子不闻不问,父子俩感情浅得都装不满一杯酒。现在想从人家手里拿东西了,又嫌人家跟你人心隔肚皮,活该。”
辛笃学:“说话真难听。”
秦夕:“云珠姐说话好听,你殉情去。”
辛笃学:“可我偏喜欢你这样的。”
秦夕:“贱人。”
屋里没说几句便又开始笑闹,傅念斐面色苍白胃里翻腾,一瘸一拐地只想快点回屋待着,那块手表的事儿已全然忘在脑后了。
他心道,原来这么多人都在盯着娘的遗产,怪不得秦姨来得这么巧,怪不得秦扬业看自己的眼神一直怪怪的……
如果秦姨和爹曾是师生关系,那秦姨和娘的偶遇是巧合还是必然?她是开医馆的医女……娘的毒,和她有关吗?
这事儿一想就没有止境,傅念斐几乎彻夜未睡,直到次日,他顶着一双熬红的兔眼,听到院里脚步声频频,似乎全傅家的佣人都忙起来了。
啊,对,小舅舅今天来吃饭。
傅念斐的委屈劲儿一下子全涌上来,眼泪稀里哗啦往外流。靠山驾到,他傅念斐的腰杆又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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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宴晚上开始,菜品酒水却从中午就开始准备了,傅家主也算是掏空了半个家底,就为了能搭上杜会长这条大腿。
他心道傅承轩从傅家出去的时候才十八,一个半大孩子当初能懂什么?可就是这么个半大孩子,被杜会长扶持八年后都能买得起那么大一个金丝楠木棺材,还住公馆、开豪车,若是这份机缘能落在他傅茂头上,必定比傅承轩更强。
想抱金大腿,傅承轩就是通天梯,因此傅家主打定主意,今日一定,也必须,跟傅承轩重修旧好,再续父子之缘。
“家里人都齐了吗?”傅家主对下人道,“等下五点就预备开席,找人在大门口盯着,看到承轩的车影儿就来通报。这顿晚饭十分重要,关乎傅家未来财脉,所有人都必须吃上这顿饭。尤其是承闲,屁股长钉子今晚也得钉在家里的凳子上,知道吗?”
下人连忙道:“您放心,已经派人去通知各房了,有在外边儿的也保准给叫回来。”
傅家主这才满意,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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