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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又是几分钟的沉默。
“你生气了吗?”
“谈不上。”祝今朝仍然虚空地盯着司锦年自个儿玩耍的方向,“我喜欢把话说直白一点,这样会排除很多不同频的想法或是人。”
司珩双手搭在膝盖上,指尖不自然地蜷起,喉结滚了滚,一时半会儿两人无话可说。
“这场婚姻...”
“你要叫停么?”
从察觉这种感觉起,到现如今,总算问出了口。
“我确实得想想。”祝今朝至今仍然是偏向于继续,不就是不要小孩嘛,她乐得自在,本来早就有所意料,在尘埃落定时又不免可惜,所以此刻没法说出继续这样的话来,只是被低落的情绪包裹。
二人不再说话,下午的相处也是貌合神离,司锦年似乎有所察觉,一点没闹,走的时候也乖乖地和祝今朝再见。
望着祝今朝走远的身影,他看向司珩的背影,“爸爸,朝朝怎么生气了。”
司珩不知道如何开口,叹了口气,索性没吭声。
这边回到司家别墅,颜一早已侯在这里,见两人的车开进来,就迅速过来拦在了驾驶座下车的地方,目眦欲裂:“你要结婚了?你今天带我儿子去哪里了?是不是带去和那个野女人约会了,你怎么能!”
司珩烦躁的心情酝酿了两周,此刻抵达了高潮,甩开她拉着他手臂的手,女人不敌,跌倒在地,
“我怎么不能,我凭什么不能。”
他冷冷说完,走到司锦年座位的车座旁边,拉开车座,把司锦年抱下车站定后,就独自转身往屋里去。
往前每一次颜一情绪失控,司锦年都会吓哭,但他今天没有,眼见着司珩越走越远,他也赶紧小碎步跟上,直到颜一爬起来,过去把他抱进怀里,“我跟你们司家人没完,我说过,我早说过,我绝不会让我儿子叫别人妈。”
司珩丢下一句,“那你带他走。”
“我不要。”司锦年开口,司珩停住脚步,目光看向司锦年,司锦年眼眶里包满了泪,但却没有像以往一般大哭,“爸爸...我不要。”
“你为什么不要?你跟我和祝今朝一个外人跟得,跟你亲妈跟不得?”司珩说话冷静,全然没有往常哄小孩子的那种语气,司锦年眼角一滴泪崩落,仍然没有哭出声音。
“你为什么不要!你看看他到底是什么人,你就应该跟妈妈走,是你爸爸不要你的,是你爸爸不要你的!”颜一胸口剧烈起伏,“我本就给了你爸那么好的选择,是你爸爸不要你的。”
说着抱着司锦年就往院落外走了,嘴上喃喃重复着,司珩看着人跑走的方向,跟了两步,终究是停下来了。
他为什么不能。
他当然能。
他已经能做司家的主了,他就是要有自己的人生,自己的婚姻和自己的孩子。
司珩上车,驱车回了自己公司附近的公寓。
回去后却怎么都静不下来做事,脑子里随时随地都是司锦年临走前那副强忍不哭的模样,招人心疼得紧,几次试图冷静下来未果,拿上车钥匙出门了。
此刻离他回家不到一个小时,他知道颜一家住哪儿,做了决定后便十分坚定,一路疾行,一直在超车。
打开电梯门瞧见门口围着一堆人就暗道不好,挤进人堆里看见一个大人手里抱着的司锦年,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先看到了他满脑袋的血痕和一条看着就不浅的口子,身上也有大量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此刻眼里包着泪,一直没哭出声。
“锦年...”司珩很难得有这样脑袋一片空白的时候,对上司锦年泪盈盈的眼睛,满是惭愧。
“你是谁啊,认识这小孩么?”
“我是...”司珩止住了话音,顿了会才颤声道:“我是孩子爸爸。”
大人哄着怀里孩子,问:“是么?”
司锦年点点头,大人这才把孩子递过去,司珩抱住他,司锦年不似以前亲热地搂住他的脖子,擦了擦滑下来的眼泪,别过眼去。
“这里面的是你老婆么?她割腕自杀了,自杀前好像虐待小孩儿了,是小孩儿出来挨家挨户敲门求救的。”
“打开门我吓一跳,那么大点儿的小孩儿满脑袋血。”
“是啊,有人在给她止血了,也叫了急救,怕是都快到了,你儿子的额头那么深的伤口,血刚刚好不容易才止住,怕是要缝针了。”
......
司珩腿脚发软,拍着司锦年的后背:“对不起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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