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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芷落起初并未察觉,直到注意到柳程叙骤然深沉的目光。她顺着对方的视线低头一看,脸上“蹭”地烧起一团火,连耳尖都染上绯色。她强作镇定地别过。
旁边是柳程叙疑惑的目光,她装作淡定继续弄头发,穿好衣服迅速出去。
窗外传来风声,老旧的窗框咯咯作响,将挂在晾衣绳上的丝袜吹得轻晃。
柳程叙没着急离开,在里面洗自己换的内衣,瞥到苏芷落脱的那一小件,想帮忙洗,又不敢碰……她伸出手又收回来。
她刚刚看到那一幕,手指很想去捏,现在甚至觉得想咬一口。
她不能说出来,要狠狠的藏在心里和大脑里,可是,越藏掖越汹涌。
嫂子,她好香。
从骨头里散发出来的,想吃肉。
柳程叙还是和她嫂子睡一起,苏芷落也没赶她,找不到理由,加上柳程叙情绪低落。
俩人自从睡在一起,这个冬天就没感冒过,以前分开睡总有一个人会咳嗽打喷嚏。
窗外寒风呜咽,吹得玻璃微微发颤。两人挤在温暖的被窝里,周身都暖烘烘的。
苏芷落犹豫片刻,还是轻声问了出来:“今天……杨洁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柳程叙其实挺想说杨洁坏话的,让苏芷落讨厌杨洁,永远不和她在一起,可是她更怕杨洁把自己喜欢苏芷落的猜测告诉她。
“没说什么?”
“真的假的?说实话。”
“真的。”
“嗯。”柳程叙往里靠,苏芷落知道她想在自己身上取暖,由着她,努力克制着想抱着安慰她的冲动。
柳程叙闷闷地说:“对不起嫂子。”
她嗓音酸的厉害,“我爸妈那样对你,我以前也骂过你,对不起。”
苏芷落忍了半分钟,伸手拍拍她的肩膀,“你父母做的事儿又不是你,他们对你……也不太好。”
这么多年了,债主都没闹了,他们也应该偷偷摸摸回来看看柳程叙,可这夫妻俩一直没音讯。
苏芷落大概猜出怎么回事儿了,“别想太多,你和他们不一样,你不是也恨他们吗。我们不提了。”
“好。”柳程叙窝在嫂子怀里,明明两个人用的同一种沐浴露,她却总觉得苏芷落身上香些。
杨洁的话终究在她心里扎了根。当晚,柳程叙便做了一个梦。梦中苏芷落身披洁白婚纱,微笑着对她说再见。她眼睁睁看着嫂子挽住别人的手,自己却动弹不得,只能泪流满面地站在原地。
她哭得浑身颤抖,苏芷落被她哭醒。黑暗中,她噎着呓语:“嫂子……别不要我……求你……”
苏芷落将人揽进怀里,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这一夜折腾得没怎么睡好,幸好第二天苏芷落不用上早班。她一直睡到将近十点才醒,怀里还埋着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她下意识摸了摸柳程叙的脸,却再次被那异常的体温惊得清醒过来,连忙轻声唤她。
柳程叙迷迷糊糊地应着“嫂子…”,半梦半醒间凑近她的脸就要亲上去。好在下一秒,她猛地清醒过来,急忙偏头躲开。
“你是不是发烧了。”
“嗯?”
苏芷落撑着手臂从她身体压过去拉开旁边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体温计放她腋下,“来,夹住。”
柳程叙缓了会儿,苏芷落捞起衣服穿上,把被子往上拉给柳程叙盖严实,三分钟后苏芷落拿出体温计,37.4低烧,苏芷落先下床刷牙洗脸,然后把炉子上的倒池子洗脸,把药端进去。
“你今天就别出门了,在家里。”
今天小孩儿不上课放假,柳程叙也不用出门。
柳程叙看着她去做饭。
她的心动,只有神明知道,只要神明不泄密,只要瞒到毕业,就能鼓起勇气告诉苏芷落。
为了把日子过好,她们每天都拼尽全力。家中的电器一件件添置,空间却也肉眼可见地越来越挤。苏芷落渐渐发觉,自打柳程叙开始工作、不断往家里买东西起,这个家就好像悄悄缩了水——原本还算宽松的两人天地,如今竟变得只剩一拳之隔。
从前浴室洗漱台上只有一瓶面霜,两支牙刷还能各据一方。如今却堆满了口红、水乳、面膜,还有粉底和腮红,挤得插不下脚。那两支牙刷,最后只能被塞进了同一个杯子里。
今天苏芷落工厂搞活动,发年终奖,往年老板是德国人,扣得要死,把人当机器人转,后面换成了日本人,日本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特别爱搞仪式,就会在年会上抽很多礼品。
苏芷落特地洗手,涂了素颜霜,拿出柳程叙给的口红涂上,简单收拾好打算去抽个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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