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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了命了。”邱奕挺了半天没扛住,掀了被子披了衣服跑到客厅里,翻了半天没有退烧药,于是拿了两片止疼药吃了。
回到床上躺下之后,身上又开始发冷。
一直到天亮,他也没弄清这一夜自己到底有没有睡着。
早上的补课是十点到十一点半,邱奕起床的时候,邱彦已经去胡同口把早点买回来了。
“今天冷么?”邱奕觉得脑袋跟被劈开了又重新他钉子钉上似的,说不上来是痛还是涨还是晕。
“冷啊,”邱彦扒到窗户上往外看了看,“爸爸说今天要下雪。”
“那你别出去瞎晃了,当心又感冒。”邱奕说。
“嗯。”邱彦点点头。
邱奕进了老爸屋里,老爸已经穿好了衣服,他过去拿了条毛毯盖到老爸腿上:“还咳么?”
“没怎么咳了,上回开的那个药还挺管用的,”老爸看了看他,“你今天是不是得去趟医院?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就是鼻子堵,昨天没睡好,”邱奕把老爸从屋里推到了客厅的桌子边上,“用不着去医院,就感个冒而已。”
“你这不光是感冒吧,”老爸盯着他的脸,“是不是怕花钱?”
“你甭管了,我自己有数,”邱奕坐到老爸对面,拿了个油饼咬了一口,嘴里没滋没味儿的,他喝了口豆浆把这口油饼裹了下去,“你操心你自己就行,可不能再咳了。”
老爸看着他好一会儿,叹了口气:“你有什么数,你就一个小孩儿。”
“小孩儿也分种类,”邱奕笑了笑,“我就是特有数的那种。”
为了不让老爸再说什么,邱奕飞快地塞完早点,戴上口罩提前出了门。
天有点儿阴,风也刮得挺急,邱奕把外套拉链拉到头,帽子也扣得严严实实,跑进地铁站的时候,还是觉得脸上被风吹得生疼。
昨天晚上的那颗止疼片药效估计是过了,现在被冷风一激,再往地铁又闷又挤的车厢里一扎,头痛慢慢从太阳穴向脑后漫延。
到学生家里时,邱奕只觉得自己的脑袋跟被人敲了一棍子似的弹着疼。
头痛的情况下还戴着口罩给人上课不怎么愉快,再加上本来就有些喘不上气儿。
学生的妈妈给他拿了颗布洛芬,吃了之后似乎疼得没那么厉害了,但脑袋还是闷得像是被扣在咸菜缸里了。
中午也没什么胃口,回家做饭的时候连味觉都好像被清零了,菜和汤都做咸了。
“你这样怎么行!”老爸吃完饭把筷子往桌上一摔,有些生气,“给老子看病去!”
邱奕觉得自己反应都迟钝了,老爸扔完筷子半天,他才回过神来:“嗯。”
看来是得去趟医院,这样子补完课晚上估计在饭店能难受死。
犹豫了半天,他最后打了个电话给下午要补课的学生,把时间改在了明天下午。
“你就不能少补一次?”老爸看着他有些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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