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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藤阳太出生的家庭并不是很好。
可以说是在一个破碎、充满问题的家庭中成长的。
父亲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酒鬼,每日都沉迷于酒精之中,佐藤阳太一直很害怕他,因为每次父亲喝完酒就会对自己以及母亲恶语相加,甚至是动手。
而母亲则不甘家里的贫困和丈夫的堕落,频繁外出寻找刺激和新鲜感,成了邻居拿来说闲话的【交际花】,对自己不管不顾。
佐藤阳太每次放学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收拾父亲醉酒后造成混乱的家,然后在厨房煮好饭菜留给凌晨才会回来的母亲。
家对他来说很孤独,对他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的存在,所以他更喜欢和自己的同学和小伙伴们在外面一起玩。
一回到家,自己的□□和灵魂都会变得麻木不仁。
他无法感受到爱。
他也无法拥有爱。
往常一样,他回到家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房门,屋里鞋踢得东倒西歪,酒瓶子滚了满地,玻璃碴子混着呕吐物粘在地板上,得蹲在地上用旧抹布擦才能勉强干净,佐藤阳太很快的收拾完被父亲弄的乱七八糟的屋子,原本想在沙发上休息片刻,门却被急促的敲响。
“来了。”佐藤阳太手刚碰到门把,心里就咯噔一下。
这时候来的,多半没好事。
门一拉开,一股烟味混着汗味涌进来,接着领口就被狠狠攥住,整个人被提得脚尖离地。
佐藤阳太的后背撞在门框上,疼得他倒吸口凉气,抬头看见个脸上带疤的男人,嘴角叼着烟,烟灰摇摇欲坠。
“喂,小兔崽子。”脸上有着伤疤的男人嘴里叼着一根烟,他一只手把嘴里的烟拿在手中抖了抖,目光凶狠的看向他:“你家大人什么时候还钱?”
佐藤阳太的嗓子发紧,舌头像打了结:“没……没有钱。”
他知道父亲欠了钱,可家里连买米的钱都得母亲从外面【交际】来的,哪还有闲钱还账。
“没有钱?”男人低笑一声,把烟从嘴里拿出来,深吸一口,再把烟圈慢悠悠吐在他脸上。
烟味呛得佐藤阳太直咳嗽,眼泪都呛出来了,男人却用粗糙的手背拍了拍他的脸,力道不轻:“没有钱,就用你这酒鬼的混账儿子抵押呗,总能换俩钱。”
话音刚落,男人就拽着他的衣领往外拖。
他拼命挣扎,手抓着门框:“放开我!我不是抵押品!”
无法反抗的佐藤阳太在走廊上大喊大叫,求饶、哭泣,害怕蔓延着他全身,他不知未来他会过上什么样的生活。
他会被拉走会去哪?是被卖掉,还是被打一顿扔在路边?他不敢想,只能回头往屋里看,像是在盼什么,又知道没什么可盼的。
就快要他放弃挣扎时,屋里突然传来“哐当”一声,是酒瓶掉在地上的声音。
接着他那醉醺醺的父亲摇摇晃晃走出来,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才哑着嗓子吼:“吵什么吵?扰老子睡觉!”
“爸!他要拉我走!”佐藤阳太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眼泪混着鼻涕往下掉,声音都带了哭腔:“救我啊爸!”
他不敢确定父亲会管,可这是他唯一的指望了。
父亲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拽着他的男人,没说话,转身慢吞吞走回屋里。
佐藤阳太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底,果然,他怎么会救自己呢?
他自嘲道。
可下一秒,父亲又从屋里跑出来了,手里拿着个没开封的啤酒瓶,瓶身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冷光。
他那父亲趁着那男人还在拽佐藤阳太的空档时,举着酒瓶狠狠砸在了男人的后脑勺上。
一声闷响,男人松开了佐藤阳太的衣领,捂着脑袋蹲下去,男人感觉到自己的视线逐渐变得重影。
佐藤阳太摔在地上,抬头看见男人的指缝里渗出温热的血,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楼道的地上,红得刺眼。
男人晃了晃,眼神开始发直,接着倒在了地上,不动了。
佐藤阳太坐在地上,浑身都在抖,眼里全是惊恐,眼泪还挂在脸上,却忘了擦。
父亲摇摇晃晃走到男人身边,蹲下去看了看,又扭头看他,声音含糊却带着点得意:“你老子我啊……虽说是个烂人,但收拾人……还是有一套的。”
他说着,拽着男人的一条腿,像拖个麻袋似的往楼梯口挪,走了两步又回头叮嘱道:“待在屋里,哪都别乱走。”
没有感受过爱的佐藤阳太,这时候听到父亲的话眼睛亮了起来。
一瞬间,父亲的形象在佐藤阳太的心里逐渐变得高大起来。
甚至其中的一句话影响了他的一生。
佐藤阳太听了父亲的话,乖乖的在房屋里等待父亲的回来,大概过了很久很久,房屋门再次被打开,佐藤阳太兴奋的走上前想说些什么,就被突如其来的巴掌打倒在地。
父亲冲他吼:“你小子乱开门做什么?啊?给老子找麻烦!”脚跟着就踹了过来,踹在他的胳膊上、背上:“要不是你开门,能给老子招来麻烦?”
佐藤阳太蜷缩在地上,疼得哼出声,可他看着父亲的脸,眼睛还是亮的。
他好像不觉得疼了,心里还想着:爸是为了护我才打人的。
甚至想爬起来跟父亲说,我以后不乱开门了。
直到后来,一群穿制服的人冲进家里,把还在骂骂咧咧的父亲架走。
父亲挣扎着大吼大叫,佐藤阳太扒着门框看,看着父亲被塞进警车,看着车尾灯消失在街角,也没等到父亲再回头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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