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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外的河边,绿草萋萋,绵延不绝,崔骘走在前面,菀黛深一脚浅一脚走在后面。
“我看你忧心忡忡的,便想带你出来散散心。”
“大都督不是还有要紧事吗?”
“这片刻功夫,耽搁不了。”崔骘放慢些步伐,轻声道,“有何忧愁之事?或许说出来心情会好些,小舅给你保密。”
菀黛沉默许久,低声开口:“是有些私事,只是不好跟都督说。”
“你以为府上有何事是能瞒得过我吗?”
菀黛一怔。
崔骘回眸:“所以,但说无妨。”
菀黛看着他:“那都督也知晓表兄和白姑娘的事吗?”
他答:“若是我连一府之内的情形都弄不清楚,又如何来管理好西北这样大的地方呢?”
菀黛垂下眼,低声道:“都督既然都知晓,为何还要明知故问?”
“我是知晓,但你若不愿意说,我也可以当做不知晓。”
“我……”菀黛顿了顿,不知道如何开口。
崔骘双手随意交落在跟前,静静看着她:“吃味儿了?”
她有些羞恼,别开脸道:“不是。”
“那是?”
“我只是不明白,他若是真那样喜欢那个白姑娘,为何不跟我挑明了说?为何要在我跟前扭扭捏捏?”
“兴许是畏惧你。”
菀黛瞪他一眼。
他不怒反笑:“小舅也只是随口一说,你若觉得不是,别放进心里就是了。”
“算了,我和都督也说不到一起去。”菀黛更气了,转身要走。
崔骘拉住她的手:“急什么?本就是出来散心的,方才那只是玩笑话,这也听不出来?”
她挣脱,不满道:“听不出。”
崔骘含笑看她,不紧不慢又道:“兴许他并未打算如此,只是意外呢?”
“你们男人就是会为男人狡辩。”
“你又要问小舅,又不信小舅说的,那你还问什么呢?坚持自己心中的答案不就好了?”
她蹙着眉头,不说话了。
“走吧,再逛逛。”崔骘又向前走,“小舅有些不明白,你既然不吃味,又为何会在意他是否是所有隐瞒呢?”
“我以为,我和他青梅竹马,即使不再情深意重,基本的尊重也是要有的。”
“基本的尊重?你知晓什么叫作相敬如宾吗?既然是宾,又何须将自己心底最深的想法与你说呢?只是能做到在外人跟前给你几分薄面罢了,你还想要什么?”
菀黛哽咽道:“闹得人尽皆知,我却是最后一个知晓的,这就是大都督口中的尊重吗?”
“他有说不娶你,要娶那个女子吗?若是不曾说过,那算什么不尊重呢?如你方才所说,这不就是你想要的日子吗?”崔骘看向她,“你说着自己不在意,可现在这样不就是在吃味吗?”
“你根本就不明白!”她哭着提着裙子,转身就要跑,雪白的裙摆打在茂密的草地上。
崔骘上前几步,抓着她的手臂,将她追回来,像是不小心,险些将她搂在怀里。
“吃味就是吃味,不吃味就是不吃味,在舅舅面前还有什么好隐藏的吗?”
“你根本就不明白!”她喊着要挣脱。
崔骘像是没办法,只能将她搂抱在怀里,轻声哄着:“你不说,舅舅如何能明白?你到底想要什么呢?你若是生气不满,小舅给你做主,将那个女人赶出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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