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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府的晨雾还没散,青石板路上结着层薄霜,踩上去咯吱响。门房老张缩着脖子往手心哈气,眼角瞥见朱漆大门外立着个影子——灰扑扑的,像株被霜打蔫的草,正抬手往门上敲,指节冻得通红。
“又是来讨债的?”老张嘟囔着撇嘴。这几日府里催债的踏破了门槛,崔乾昨夜从逸云楼回来,还卷走了库房最后两锭银子,如今连厨房的米缸都快见底了。他慢吞吞挪过去,刚要开口赶人,那影子先抬起头,声音哑得像漏风的风箱:“劳驾,求见崔老爷。”
老张这才看清她的模样:灰布衫子烂了半截,露出里面的旧棉絮,头粘在汗湿的额头上,脸上蒙着泥灰,可那双眼睛亮得蹊跷,直勾勾往院里望,像在找什么要紧东西。“老爷没空见客。”老张摆手要关门,“要讨债去账房……”
“我不是讨债的。”女子慌忙攥住门闩,指节泛白,“你跟崔老爷说,晚娘来了。城南巷的晚娘。”
“晚娘”两个字钻进耳朵时,老张愣了愣——前几年老爷醉酒,攥着个褪色的香囊念叨过这名字,说是什么“心头的肉”。他不敢怠慢,趿着鞋往内院跑,一路撞翻了两个花盆。
书房里,崔老爷正对着账本怔。账本上的赤字红得刺眼,像血点子,他指尖捏着的算盘珠子滑落在地,“噼啪”响了一串,却没力气去捡。听见“晚娘”两个字,他手里的账本“啪”地掉在桌上,猛地起身时,椅子腿刮过地砖,划出道刺耳的白痕。“快!快请进来!”
等管家领着女子跨进书房门槛,崔老爷盯着她看了半晌,喉头猛地一哽——眉眼还是当年的轮廓,只是眼角爬了蛛网似的皱纹,颧骨高得硌眼,再不是二十年前那个站在桃花树下,笑起来眼里落着光的姑娘了。“晚娘……”他颤着声唤,眼泪先涌了上来。
“显宗……”晚娘也红了眼,往前迈了两步,膝盖一软差点跪下,被崔老爷一把扶住。两人抱着哭了半晌,肩膀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你这些年去哪了?”崔老爷摸着她手上的老茧,声音抖得不成调,“我派人找了你二十年,把城南巷翻了底朝天……”
“别提了。”晚娘抹着泪摇头,声音里带着哭腔,“当年跟那个混球走了,他把我带的银子全输光了,喝醉了就打我……后来他染了风寒死了,我就一路讨饭回来,就想看看你,看看……绿翘。”
“绿翘?”崔老爷的心猛地一沉,扶着她的手僵住了。他张了张嘴,那些“崔乾和绿翘在书房缠在一起”“亲戚们背后戳脊梁骨”的龌龊事堵在喉咙口,怎么也说不出口,只得含糊道:“绿翘好,在府里当丫鬟,陪着乾儿……懂事得很。”
“丫鬟?”晚娘皱了皱眉,眼眶又红了,“也是,当年我没给你留个名分,孩子跟着我受委屈了。”她沉默了半晌,突然抓住崔老爷的手,眼神定定的,像攥着根救命稻草:“显宗,有件事我瞒了你二十年——绿翘,她是你的女儿。”
“你说什么?”崔老爷像被雷劈了似的,猛地往后退了两步,撞在书架上,架上的书“哗啦啦”掉了一地。他指着晚娘,手抖得厉害:“不可能!当年你明明说……说她是你跟那个朋友的种,我还偷偷给了他银子,让他好好待你们……”
“那是骗你的。”晚娘的眼泪掉得更凶了,从怀里掏出块褪色的红布,层层解开,里面裹着个小小的银锁,锁身上刻着个歪歪扭扭的“显”字。“这是你当年送我的定情物,我给绿翘戴到三岁才摘下来。当年你那个朋友找到我,说你家里不肯认我这个‘窑姐儿’,怕我带着孩子拖累你,就跟我商量,让我对外说孩子是他的,他给我赎身安置在城外。我想着这样你能好过些,就应了。”
崔老爷盯着那银锁,指尖颤巍巍摸上去,冰凉的金属硌得手心疼。可他还是不敢信,又追问:“你怎么敢确定……确定是我的?”
“因为眼睛。”晚娘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点哽咽,“绿翘三岁那年,我给她做了件红袄,她指着袄子跟我说‘娘,这绿袄真好看’。我当时吓了一跳,后来才现,她看红色总说成绿色。显宗,你忘了?你年轻的时候也这样——有次你给我买胭脂,拿了盒正红的,却笑着说‘这翠绿的颜色衬你’,还笑我不懂你的眼光。”
这话像把生锈的钥匙,猛地捅开了崔老爷尘封的记忆。他想起年轻时的确有这毛病,看红色总偏绿,后来找了多少大夫调理,才慢慢好起来。他踉跄着坐回太师椅上,眼前阵阵黑——绿翘是他的女儿?那乾儿和绿翘……那些见不得人的事,竟是亲兄妹做的?
“老爷?”管家在门口怯怯地唤了声,打断了他的怔忡。
崔老爷猛地回神,抓起桌上的茶碗往地上一摔,瓷片四溅:“把崔乾和绿翘给我捆过来!立刻!马上!”
没一会儿,崔乾和绿翘就被两个家丁架了进来。崔乾还带着宿醉,衣领歪歪扭扭,头乱得像鸡窝,看见晚娘时皱了皱眉:“爹,这要饭的是谁?”绿翘站在他身后,手还悄悄勾着他的衣角,看见晚娘,眼神里闪过丝慌乱,往他身后缩了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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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翘,我的儿……”晚娘看着她,眼泪又涌了上来,往前迈了两步。
绿翘往后躲了躲,声音颤:“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你先别认!”崔老爷猛地一拍桌子,声音哑得像破锣,“崔乾!绿翘!你们两个给我站好!”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两人交缠的衣角,心像被针扎似的疼:“绿翘,这位是你亲娘晚娘。”他顿了顿,目光转向崔乾,声音里带着股绝望的狠劲,“而我,是绿翘的亲爹。崔乾,绿翘是你同父异母的亲妹妹!”
书房里瞬间没了声响,连窗外的风声都停了。崔乾脸上的醉意“唰”地褪得一干二净,眼睛瞪得溜圆,像看疯子似的看着崔老爷:“爹!您胡说什么!我跟绿翘是义兄妹,您不是说她是您朋友的孩子吗?”
“我以前不知道!”崔老爷拍着桌子吼,胸口剧烈起伏,“我也是刚知道!她是你妹妹!亲妹妹!”
绿翘的脸“唰”地白了,手猛地从崔乾手里抽出来,后退了两步撞在门框上,出“咚”的一声。她看着崔乾,嘴唇哆嗦着,半天挤不出一个字,最后只哑着嗓子喊了句:“哥?亲哥?”
崔乾也懵了,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脑子里像被塞进了一团乱麻——书房里绿翘趴在他怀里喘气的样子,花园山洞里她咬着唇说“不管别人说什么”的样子,昨夜她还攥着他的手说“等锦娘死了我们就成亲”的样子……那些画面像刀子似的,一下下往他心上扎。
我和锦娘就飘在廊下的梧桐树上,霜花落在我们的魂体上,凉丝丝的却不觉得冷。锦娘的魂体比刚见到时凝实了些,鬓边的银步摇流苏轻轻晃,叮咚响。
“你看。”锦娘往书房里努了努嘴,声音里带着点笑,眼尾却亮闪闪的,像是落了泪,“他们费尽心机瞒的,藏的,到头来还是露了。”
我顺着她的目光往下看——绿翘蹲在地上哭,肩膀一抽一抽的,哭声撕心裂肺,像要把这些年的荒唐都哭出来。崔乾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抓着头,背弓得像只虾。崔老爷背对着我们,肩膀塌着,像是瞬间老了十岁。晚娘靠在墙上,眼泪无声地往下掉,砸在地上的瓷片上。
“真好。”我轻声说,指尖拂过梧桐叶,叶子穿过我的魂体,没留下一点痕迹。自打进了这崔府,看够了崔乾的冷漠,受够了绿翘的白眼,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春桃扶着“我”的身体站在廊下,那具身体已经瘦得脱了形,脸色惨白,可嘴角却微微勾着——许是魂体的情绪透了过去。她望着书房,眼神里带着怯:“少夫人,风大,回屋吧。”
魂体的我轻轻笑了。锦娘往我身边靠了靠,声音轻得像雾:“崔乾和绿翘,很快就有报应了。”
“嗯。”我点头。亲兄妹做出这等丑事,传出去崔府的名声就算彻底臭了。那些平日里就爱嚼舌根的亲戚,指不定会把这事编成段子,传遍整个县城。崔乾欠我的,欠锦娘的,欠这具身体的,总得一点点还回来。
书房里突然传来“咚”的一声,是崔乾撞墙的声音。他红着眼吼:“不可能!这不可能!”绿翘也跟着哭:“我不要当他妹妹!我不要!”
崔老爷闭着眼,摆了摆手,声音疲惫得像要散架:“管家,把他们两个关进柴房,没我的话,谁也不许放他们出来。”
家丁们上前架人,崔乾挣扎着要扑向绿翘,却被死死按住。绿翘也哭着伸手抓他,指尖划过他的衣袖,却什么也没抓住。两人被拖出书房时,哭声混在一起,像两只被踩断了腿的狗。
晚娘看着他们的背影,蹲在地上,捂着脸呜呜地哭。崔老爷站在原地,背对着我们,肩膀抖得厉害。
“我们走吧。”锦娘拉了拉我的手,她的指尖凉凉的,“这里的事,跟我们没关系了。”
我点头,跟着她往院外飘。风刮过光秃秃的树梢,出呜呜的响,像在送我们走。路过灵堂时,我瞥见供桌上“锦娘”的牌位,牌位前的蜡烛明明灭灭,像是在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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