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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写吗……”徐奉怯怯地翻过一页,红着脸说,“还有这些……”
“怎么还有报销月事带的,还有兔粮,谁背着我偷偷喂陈志钢?”裴宥山无语,是报销店里的东西,不是报销店员的东西。虽说他要是老板,他就给报了。但陈淮疆才是老板,他做不了主,“你写上吧,就写……就写管费用,至于报不报,给世子看过再说。”虽然他猜陈淮疆肯定会给报销的。
如他所想,陈淮疆收到报销单后就都给批了,还让他多在店里放点兔粮,别饿着陈志钢。
店里生意好的离谱,大街上随处可见穿着陈志钢同款的人,甚至卖断了货,店里不得不挂上售罄的牌子,写明玉兔同款冬衣进入预售期,现在交纳定金,年前来拿货。
大宁国没有预售制度,但还是有很多没有买到玉兔同款的人付了款。裴宥山想了想,在销往齐州和南部的货打了标签——容城最时兴的款式。
就像容城人会追捧江南的衣饰一样,南部人对容城的服饰也甚是感兴趣。容城最时兴的款式这一招牌一出,肯定又很多好奇的人会来一睹究竟。
很快到了年末,穆王府带着岁贡要前往京城。不知怎么的,天气回暖,穆王妃的身体却更差了,穆王本想留她在府中休息,穆王妃以岁贡事重不能失礼为由,坚持要去京城。
临行之时,穆王让人单独准备了一辆马车,供穆王妃方便休息。另一辆马车是随行的下人和带去京城的银两,由柏康驾车。最后一辆车,则是穆王和陈淮疆的车。
陈淮疆坐在马车角落,真的要僵了。从前他们三口同乘一辆马车,有母妃在父王就不会只盯着他了。
不像现在,穆王坐在他对面,眯着眼,严肃地看着陈淮疆招手:“过来,坐那么远干什么?”
“儿子不敢打扰父王休息。”陈淮疆低着头,拱手回到。
穆王轻叱一声:“坐过来。”
陈淮疆老实挪动过去。穆王问:“听说你最近在忙你母亲铺子里的事?”
陈淮疆:“是。”
“本末倒置!”穆王冷哼一声。
裴宥山在一旁听的头皮发麻,怕穆王把铺子收回去,更怕穆王骂他是他不务正业,带坏陈淮疆,再把他淹死一次。好好好,死就死,死了他再回去当客户经。
裴宥山脑袋里头脑风暴,穆王却说:“听说你们干的不错?”
“没有。”陈淮疆连忙说。穆王却好像又生气了:“好就是好,不要跟我装模作样。不管你怎样折腾,别耽误正事!”
陈淮疆只好又答是。
过了齐州,路好走了些。从容城到齐州赶了整整五日时间,穆王挂心穆王妃,隔断时间便让车停下修整一会,耽误的时间就更多了。
裴宥山晚上宿在另一辆马车里,齐州气温和容城一样冷,抱着手炉躺在马车里根本睡不着。他披着衣服举着灯出去,想再写点东西。以前他晚上通宵,白天还睡不着,索性直接去图书馆上自习。
他放下灯,翻开草纸,后面突然传来疑惑的一声:“小山?”
裴宥山抬头:“康大哥?”
“外头怪冷的,你快回去吧。”柏康白天驾车,好不容易能休息一会,“再过一个时辰就要走了,”
裴宥山摇摇头,一张脸冻得红扑扑的:“我睡不着。”
柏康也不再劝,席地坐在他身边:“小山,你最近怪怪的,你怎么了?”
“我没事啊。”裴宥山懵懵地摇头,不知道柏康怎么这么说。柏康沉思片刻:“觉得你似乎有心事。小山,我家有四个弟弟,两个妹妹。你若是有烦恼,可以和我说。我在家时,也总听弟弟妹妹们的烦恼。”
柏康家的情况裴宥山也有所耳闻。作为世子近卫,柏康的父亲也是有官职的。他家孩子多,柏康的父亲对长子寄予厚望,把他送到王府,也是希望他能得世子青眼,方便以后提携弟弟妹妹们。
“放心吧,康大哥,我没事。”裴宥山对他笑笑,“我知道你关心我。我若是不开心,一定来找你诉说。多谢你了。”
(13)到京城了
马车又行了三天,终于在日落前,城门落锁之际赶到了京城。连着多日夜以继日的赶路,穆王妃和陈淮疆的脸色都有点难看。穆王妃还好,撑到驿馆才匆忙歇下,陈淮疆的状况就惨了些。
穆王下车时精神还是很好,看上去像是半个月不睡也能工作的那种人:“挺直你的腰,不要做出这幅样子!”
陈淮疆用帕子擦擦额角,站直了身子,低下头对穆王道:“是儿子让父王担心了。”
“你们带他回去吧。”穆王对裴宥山和柏康说完,就急着去照看穆王妃了。
他一走,陈淮疆才放下手,倒在接住他的裴宥山身上。
柏康坚毅的唇角抿成一条线:“我去请大夫。王爷对世子爷太严厉了。”
“不要这样说。”陈淮疆对穆王向来没有怨言,回到驿馆的房间,陈淮疆躺下来,才发现裴宥山微微嘟着唇,小脸比平日还冷。
陈淮疆怎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你也觉得父王对我太过严厉了吗?”
裴宥山握着陈淮疆冰凉的手,不情不愿地点点头。
穆王是陈淮疆的父王,按说他没有立场置喙穆王的教育方针的。但陈淮疆病着呢,病得比王妃重多了。
他高考前,父亲母亲也天天提醒他,好像他会忘记要高考似的。他身体挺健康的,父亲母亲都没有像穆王要求陈淮疆一样要求他。
“父王只是有些严格。”陈淮疆说完,看着裴宥山不赞同的眼神,话锋又一转,“我知道,还有伢伢关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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