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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又去其他几处田地走了走,和耕种的百姓们聊了会天。在回去的路上,林昭昭发现路上草丛里不知何时开出了些艳红的花朵。
“这是什么花?”林昭昭有些好奇地问。这种花他在京城没见过,花瓣细长,像女人弯曲的腰肢,颜色艳丽得像火一样扎眼。
“老师这是山丹花啊。”萨日莎弯腰摘下一朵,递给林昭昭。
“这就是山丹花?”林昭昭望着指尖艳红色的花朵,突然想起旭烈格尔曾经说过他是出生在山丹花盛开的日子里。
林昭昭想,日子过得可真快,眨眼的功夫,那蛮子的生辰是快要到了?
身后传来的骏马的嘶鸣声。
林昭昭三人转过身,瞧见沙拉里格手持着弓箭,背着箭筒从旁边的山坡上驰骋而下。
“沙拉里格,这附近都是田地!管住你的马,别让它冲进来将这些幼苗给踩踏了!”萨日莎冲着少年大声高呼。
“踩死了又怎么样?”少年驾着马绕着萨日莎转了一圈,“你不会气得掉眼泪吧。”
“这些都是大家好不容易种出来的。”萨日莎被少年散漫的语气气得不行,“你的马一蹄子踩上去,可能几个人的口粮都没有了。”
“没了就没了,你能哪我怎么样?”沙拉里格俯视着萨日莎,那张与旭烈格尔几分想象的面孔做了个鬼脸,让萨日莎又羞又恼。
“首领一个月前就在部落里说过了,骑马踩踏田地是大罪,是要受鞭刑的。”林昭昭仰头看向沙拉里格,“其他人踩死一株罚十鞭,沙拉里格踩死一株罚十五鞭。”
“凭什么啊!凭什么大家都踩死一株,我要比别人多挨五鞭子啊!”沙拉里格瞪着眼睛,嚷嚷着,“这不公平!”
“你哥没告诉你,见到长辈要下马回话吗?”林昭昭悠悠地说,“看样子我是该和首领好好说说你的事了……”
“你除了找我哥教训我,你还能有点其他本事吗?”沙拉里格烦躁地啧了一声,虽然还在和林昭昭呛嘴,但他还是乖乖地从马背上下来了。
“你是不是又长高了?”林昭昭蹙了蹙眉。有时候他真是好奇这些血狄人的身体究竟是怎么长的,明明去年他嫁过来的时候,沙拉里格才和他差不多高,现在才过去大半年的时间,对方竟然已经比他高了半个脑袋出来了。
“长高不是很正常吗?”沙拉里格看了眼林昭昭,“我一个大男人要是和你这个女人一般高,那才叫奇怪呢!”
可恶的兔崽子!长得高了不起啊!真是一张嘴就能把人气得跳脚!
“对了,你哥的生辰是什么时候?”林昭昭强忍下怒气,向沙拉里格问起正事。
“生辰是什么?”沙拉里格皱眉眉头反问。
真是只长个子不长脑子。“生辰就是出生的日子?”
“我怎么知道他是哪一天出生的?这种事你问他自己他也回答不出来吧。”沙拉里格一脸莫名其妙地回答,“应该是夏季吧,可能是今天?明天?或者已经过掉了。”
“……”这算什么回答。林昭昭也是无语,他知道和大夏的百姓不同,草原上的人大多没有纪年纪月的习惯。
对于他们说来说,每见草青一次就是一年,每见月圆一次就是一月。这里的大部分人也确实不怎么庆祝自己的生日……但是他确实记得上辈子的时候,男人满身酒气闯进他毡包里,嘴里说着什么今晚是他生辰,说想母亲之类的话。
“首领的生辰是马奶酒节的时候。”萨日莎忽然开口了,她看了眼林昭昭,然后莫名心虚地低下了头,“我是听我父亲说起过一次,因为我是马奶酒节的前三天出生的,所以我才记住了。”
“马奶酒节?那不是快到了吗?”沙拉里格有些兴奋地舔了舔嘴唇,“这可是每年最好玩的一个节日,从白天到晚上,每个人都可以马奶酒喝到饱。”
“萨日莎,这马奶酒节是什么时候?”林昭昭问。
“老师,这个要大巫观测过星月才知道。”萨日莎顿了顿说,“我想可能还要在等十多日吧。”
“这样啊。”林昭昭点点头,心里也有了数。
虽然说草原上没有过生辰的习惯,但他还是想给旭烈格尔准备一份生辰礼。
晚上回到毡包,林昭昭望着男人坚毅冷漠的侧脸发呆。
林昭昭没有自己生辰,也不知道是出于怎样的原因。在他的印象里,他娘活着的时候就没有提及过他的出生,死了以后,林老爷更是没有给他过过所谓的生辰。
直到他的嫡姐林楚楚过十岁生辰那日,林府大摆筵席,宴请宾客,张灯结彩,锣鼓齐鸣,如流水般的礼物全都涌入他嫡姐的房里。
林昭昭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人的出生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
“我最近想去一趟朔平城。”
“去干什么?”
“买果子吃。”林昭昭随便编了个借口,他才不想告诉旭烈格尔自己去朔平城是为了给他挑礼物去的。
“下次去集市采买的时候我让达日巴特给你带些回来好了。”旭烈格尔说,“省得你来回坐车劳顿。”
“不要,已经吃完了。”
“你上次买了那么多全都吃完了?”旭烈格尔感觉奇怪。
“吃完了啊。又不是我一个人吃的!上次讲学的时候摆了几盘,一下子就被学生们吃完了。”怕旭烈格尔继续盘问,林昭昭连忙凑了过去扮起了可怜,“天天在毡包里呆得我都快闷死了,我想去朔平城里逛一逛嘛,买些好玩的,顺便再吃些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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