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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庭洲做了这么多年赘婿,里里外外拼命求的不过是一个尊重,偏偏他越想要什么,就越没有什么。
“逆子!你妈要是听见这话能给你活活气死!”
明庭抬手挡了挡晃眼的光,不耐烦道:“你少在我妈面前晃两圈儿她就能多活两年。”
“混账东西!”
商庭洲抬手就要挥巴掌,疾风拂过,又在靠近明庭前猛然停住。
十七岁的明庭已经是187的身高,看似清瘦的躯体却拥有绝对强势的力量,商庭洲反被明庭攥紧手臂,丝毫动弹不得。
“谁给你的胆子动手?”
明庭当然知道怎么戳商庭洲的心窝子才最痛。
仰人鼻息的人一辈子都在思考如何挺直了腰杆做人,偏那身居高位的人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摧毁他半生的努力。
一句“谁给你的胆子”就能让商庭洲破防。
说,说不过,打,那更是不可能。
商庭洲费了不小的劲儿才从明庭手中挣脱,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你会后悔的。”
当下的情景已经没有任何商量的必要,商庭洲盯住明庭身后的身影,扔下一句怒骂愤愤转身,快步走出了别墅。
想要了解真相,他也有他自己的办法。
直到商庭洲的车消失在视野,明庭才转了身。
身后的垂耳兔还紧紧拽着他手臂,手心的汗早已将他衬衫浸湿,一垂眸,舒遥正可怜巴巴望着他。
“你又哭什么?”
明庭讨厌她总是哭哭啼啼,但舒遥一句话都没说,只是上前一步抱住他。
明庭刚想问她要不要叫张医生,舒遥却突然开口叫他说:“哥哥你你不可以这么说自己。”
舒遥哭得一抽一抽的,一句话断得零零碎碎。
大概明白舒遥的意思,明庭又忍不住笑。
“先顾好你自己。”
舒遥仰起潮湿的眼,犹豫着,将那句话说出了口。
“哥哥,可不可以抱抱我?”
舒遥的神色并不是在开玩笑,他记得舒明远跟他提过,舒遥浑身止不住的颤抖是一种病理性的恐惧,药物的作用有限,只能熬。
这一熬,就是这么些年。
嗯还真是个难杀的。
他强行捋平了眉头,俯身将舒遥抱了起来。
及时的拥抱像洪流中漂来的浮木,舒遥抱紧了就不肯撒手。
她贴在明庭颈窝,熟悉的香气与拥抱的温度就是她的强力镇定剂,那种近乎溺亡的恐惧也逐渐从她身体抽离。
上楼的时候,舒遥觉得自己很像明庭身上的挂件,像那只垂耳兔。
她以前总喜欢将那只垂耳兔抱上抱下,连吃饭睡觉也不肯撒手,她觉得哥哥抱她,应该就像她抱那只垂耳兔。
但那只垂耳兔现在还好么?
她很小声问:“哥哥,你能带我去找垂耳兔么?”
明庭正在开门的手一顿,心跳有瞬间的失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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