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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就同意了
新闻提到的苏日安和傅瑞延的那桩往事发生在二人结婚的前一个月。
当时是十月份,距离苏启的花边事件已经过去了将近三个月的时间,苏日安和傅瑞延却仍旧没什么联系。
接到傅瑞延电话的时候正值傍晚,苏日安刚从工作室出来,正准备回去,因为傅瑞延从未主动跟他通过话,看到来电,还有些意外。
他站在路边,没有立刻接通,想判断傅瑞延是不是打错了,但最终也没有判断出个结果,在电话快要自然挂断时,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并非傅瑞延,而是一个陌生的男声。对方跟他自我介绍,称自己姓贺,是傅瑞延的朋友,傅瑞延跟他在外面喝醉了,但自己突然有很紧急的事情要回去,问他是否可以过来接一下。
苏日安料想对方应该是知道自己和傅瑞延的关系,但却知道得并不深刻,正犹豫着要拒绝,对方却又好似很紧张地说:“他看上去好像不太舒服,可能是喝太多了,你要不现在过来看看吧?”
苏日安别无他法,只能应承下来,根据对方提供的住址,前往傅瑞延所在的那家酒吧。
酒吧距离苏日安工作的地方有些远,开车半个小时才到,他到那边的时候,贺临还没有离开,正隔着嘈杂的人群远远地冲他招手,而傅瑞延就撑在他身旁的吧台边。
苏日安不太喜欢这种场合,酒吧的音乐吵得他耳朵很痛,他稍显别扭地挤去前面,跟贺临道了声“你好”,而后便将视线转到了傅瑞延身上。
“他哪里不舒服?”苏日安略带担忧地说。
“刚刚嚷嚷着头疼……可能是喝太多了,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麻烦你照顾一下他,我还有事,先走了哈。”
贺临说话很快,好像真的很急的样子,没跟苏日安过多废话,拿起自己的手机就要走。
苏日安看着他急匆匆地离开,连再次开口的机会都没能得到。这是他跟贺临的第一次见面,没什么特殊的印象,只觉得像傅瑞延这样挑剔的人,似乎在择友方面不太严谨。
但他没有过多在意,因为下一秒,原本扶着额头撑在吧台上的傅瑞延便动了下。他像是才发现身边的人换了一样,皱着眉,看上去神志不清地注视着苏日安。
“怎么是你?”
苏日安第一次见傅瑞延喝醉的样子,原本还担心对方酒劲上来乱发酒疯,但出乎意料的,对方还算得上清醒,居然还能认出他是谁。
苏日安觉得欣慰,认为这样或许可以少一点麻烦,但又有点儿担心,因为比起喝醉,他面对尚有意识的傅瑞延明显要更无所适从一点。
苏日安跟他解释说:“你朋友刚刚给我打了电话,说自己有事,你不舒服,让我过来……过来看看。”
他本想说“过来接你”,但话到嘴边,忽然觉得这样的说辞有种暗示他们关系非同一般的暧昧。
不过,好在傅瑞延并没有深究,很坦然地接受了是苏日安来接他的这个事实。苏日安没费多大的周折,很顺利便带走了傅瑞延。
上车的时候,苏日安问傅瑞延住在哪里,表示自己要送他回去。但傅瑞延没回应,歪靠在副驾驶上,一个劲地揉捏自己的额角。
苏日安觉得他可能是吹了冷风,头更疼了,便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帮他系好了安全带,又贴心地升起了他那边的车窗。
他想了想,觉得自己带着傅瑞延没什么别的地方可以去,把人扔在酒店又有些不放心,斟酌了片刻,还是调转车头,开去了平常自己住的那套公寓。
车里一路上都很安静,只在经离酒吧最近的那条十字路口时,突然响起了铃声。苏日安拿起手机看了眼,是沈秋打给他的。而就在十分钟前,沈秋给他发来了消息,问他为什么还没有回家。
上个月沈秋才刚从医院回来,一直在家休养,苏日安最近都在苏家住,今晚情况特殊,耽误了平常回家的时间。他原以为这个时间点,沈秋早就已经睡下了,何况平日里,对方对他是否陪伴在侧也并不关心,苏日安完全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接到母亲的电话。
他朝一旁瞥了一眼,傅瑞延仍旧保持着面朝车窗的姿势熟睡着,没有被惊动,车内弥漫着淡淡的酒气和男士香水的清冽味道。
他几乎没有过多迟疑,回答母亲说:“一个同事生病了,我送他回家。”
他自己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态,或许是因为他和傅瑞延终究没有相爱,因此,哪怕是在两人早已在双方父母面前过了明路的现在,见个面也还是要偷偷摸摸地靠谎言来掩饰。
“那你什么时候能回来?”沈秋问他,语气像是有什么比较重要的事要跟苏日安聊。
苏日安敏锐地察觉到了,说“不是很清楚,应该会晚一点”,又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沈秋顿了顿,叹了口气说,“刚刚你爸回来了一趟,问最近傅家那个儿子有没有私下跟你联系。”
苏日安几乎立刻就变得不安起来,有种做贼被人当面抓住的窘迫感。但傅瑞延还是靠在一旁没有动,似乎并没有发觉,自己已经莫名其妙成为了别人的话题。
苏日安硬着头皮说“没有”,想扯一些别的,让母亲赶紧把电话挂掉。
但母亲今夜不知怎么,像是硬要跟他掰扯出什么,沉默了一会儿,劝他说:“你不用觉得有压力,我知道你也不想跟一个不喜欢,甚至都不怎么熟悉的人结婚。说到底,这桩婚事也是他们想得到苏家的方便,你要是觉得受了冷落,大可以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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