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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存在如沸腾的八宝粥,乱成一锅。完全没有人理有时间闻青,闻青抬头看着浓烟中细微的火星子。
失火了?她家失火了?
闻青念头一闪,急忙奔到自家门口。
“妈!妈!”闻青未跑进院子就开始喊:“妈!妈!”
院后冒着滚滚浓烟,几乎将堂屋淹没,院内也是薄烟弥漫,味道呛人。闻青刚要进堂屋,一扫眼看到篱笆墙被烧倒了两人宽的距离。
闻青心里一惊:“妈!亮亮!朋……”
闻青话音未落,闻朋突然从倒掉的篱笆墙外蹿出来,灰头土脸的端着一个掉了瓷的瓷盆,神色慌张的往院里冲。
“朋朋!”闻青喊一声。
闻朋眼神一定,吃惊地看着闻青,毫不废话,直接说:“大姐,失火了,从村头王婶家一直烧到咱们家,咱家的麦秸垛和篱笆墙都烧着了!”
闻青心惊:“妈和亮亮呢?你们受伤没?”
“没有。我们都在救火!队长和村长都来了!都在后院!”
听说人没事儿,闻青心上悬着的一颗大石头落地,只要没事儿就行,人没事儿就行了。
“大姐,快点,不然咱家麦秸垛全烧没了。”闻朋说着,步子迈的飞快,去井边打水,打了一盆水,水面晃荡着洒出盆外,闻朋却不管不顾,一溜烟穿过跨过倒地的篱笆墙,往后院跑去。
闻青连忙进了厨房,找半天没找到合适的盛水工具,最终拿了两个相对较大的葫芦瓢,盛了两葫芦瓢的水,跟着跨过倒地的篱笆墙,跑向后院。
后院一排的麦秸垛被烧的七七八八,黑乎乎一片,仍旧冒着浓浓黑烟和灰白不分的烟,非但如此麦秸垛受灾,与闻青家排成排的一排房子,泥土墙面也都被烧的黑乎乎的,最严重的是王婶家,一间茅屋被烧掉一半了,茅屋里的床和柜子都见了天,这会儿还有人往上泼水。
王婶正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我的老天啊,这可怎么办啊?要死了要死了,没有活门儿了,没有活门儿了呀!”
其他邻居手中拎着各种盛水用具,站在各自麦秸垛前心有余悸地看着。
水湾村的村长也来了,指挥着十几个大汉用木叉子,把湿淋淋的麦秸麦草调开,免得里面藏火星子,又着起火来了。
闻青一眼看到了姚世玲和闻亮,她转身走向姚世玲。
“妈。”闻青喊。
姚世玲转过头来,看了眼她手上的葫芦瓢,问:“你啥时候回来的?”
“刚才才回来,你们没事儿吧?”
“没事儿。”姚世玲一脸愁容,人没事儿,但是一年的麦秸和玉米杆子都烧没了,姚世玲说:“你那房子漏雨的地方还没修,篱笆院墙也没修。”
闻青并不在意那些:“妈,人没事儿,人没事儿就好了。”
姚世玲勉强点头。
闻青话音一落,突然听到王婶哭喊着:“就是那个几个作死的小崽子点的火,把我家麦秸,麦子全烧了,我们家往后吃啥啊!”
“哪几个崽子?”王婶老公王大大声问,势要抓出凶手来。
“强强,大刀,伟伟,还有朋朋!”王婶哭着说。
姚世玲一惊。
闻青、闻亮齐齐看向闻朋。
闻朋脸色都白,连忙说:“没有,我没有,我一直没在村里,我、我和大刀去荆条丛里捉蚱蜢,然后我们去树林子捉知了,捡知了壳,我们才回来就看到着火了,不信你问大刀!”
姚世玲冷下脸来:“闻朋!说实话!”
“我说就是实话!”闻朋坚持说,委屈的眼睛都红了:“我没有放火,我为啥要放火?”
闻青摸着闻朋的脑袋:“妈,我相信朋朋。”
闻朋刚才要涌出的眼泪,又转了回去。
“你相信有什么用?”姚世玲小声说:“咱家没有男劳力,你看王婶会不会说强强,大刀,伟伟,他们肯定说是朋朋放的火。”
“我没有!”闻朋又说。
姚世玲着急。
闻亮双手紧握。
闻青转过头去,果然见王婶死盯着闻朋,眼神恶毒极了。
强强、大刀、伟伟的父母赶紧说自己家孩子中午在干什么干什么,总之是没放火。
姚世玲没作声。
闻青接话说:“朋朋一直没有在村里,火也不是朋朋放的。”
“不是他是谁?人吃过中午饭,都睡了。就你们家一个个钱心重,尤其闻亮闻朋,天天中午都不睡觉,就知道满道地跑着捡知了壳、砍柴禾卖钱,除了他还有谁?!”王婶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闻朋俨然成了杀她全家的凶手。
“你胡说什么?”闻亮冲上前。
闻青一把拉过他,用身体挡住他,示意他不要冲动,拼打群架闻家一家肯定打不过王婶一家。
闻青平平静静地说:“王婶,钱心重有错吗?我们赚钱干干净净,从不干平白讹人的勾当。你说是闻朋放火,证据呢?”言外之意就是王婶讹人。
王婶羞恼,一骨碌爬起来,质问:“你不干讹人勾当?你讹人的勾当,比谁干的都高。你那个坐过牢的二叔,不是帮你讹了一个有钱男人吗?你不是天天扒着人不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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