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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则序嗤笑了一声,单手掐住楚衿的下巴,强迫他和自己对视,那双干净清隽的眼睛透着深深疲态,好像一块透亮的冰块,散着阵阵凉意。
就是这张脸,小偷的脸。
靳则序死死盯着楚衿那双漂亮眼睛,戏谑道:“两周前的晚上,洲际酒店,这么快就忘记了?”
烟掉在地上,靳则序抬脚碾灭了烟丝,楚衿瞥见他的动作拧眉不悦,后腰抵在杂物边缘磨蹭,楚衿吃痛,脸色一阵灰白,咬着牙不愿发出一点声音。
两周前,他还没有穿越过来,但穿越的事情太过荒谬,再矢口否认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也许吧,不记得了。”楚衿轻描淡写。
看来还是个惯犯,靳则序懒得纠缠他到底和多少人上过床,又偷过谁的钱包谁的表,他的目的是拿回戒指。
靳则序的视线落在楚衿身上那件破旧棉衣上,拉链开着,单衣下摆松松垮垮,撑开的领口洗到透光,隐约能看见楚衿消瘦锁骨的轮廓。
“开个价,我只要戒指。”
开价?楚衿缓缓抬眸,巷口的路灯闪烁了两下,半明半暗间,楚衿看不清面前这个男人的脸,那道落在自己脸上的视线晦暗危险。
楚衿打量的目光落在靳则序身上那件一件吊儿郎当的花衬衫上,衣服上的花色晃人眼晕。
看来那个什么戒指对他很重要。
男人手上的力道越来越深,已经转掐住了他的脖子,楚衿早已脱力,此刻更是脸憋得通红现在就算用尽了力气也挣脱不开男人的禁锢。
戒指反正是拿不出来的,不如想个办法逃走。
楚衿垂眸思索了一下,眼底闪过一抹流光,哑声说:“五,五百万。”
“可以。”靳则序答应得干脆,“戒指呢?”
艹,要少了……
“你,你先放开。”楚衿声音发颤,脖子被掐的说话都不利索,“我带你…去拿。”
靳则序:“……”
下巴上的力道缓缓松了下来,楚衿从他手底下滑下来跌坐在地上,犹如濒临渴死的鱼重获水源,劫后余生,依旧危机四伏。
要说捏下巴是威胁,那掐脖子的力道是真的要他死。
楚衿的目光落在靳则序身后的棍子上,单挑无异于以卵击石。
楚衿的手悄悄伸进口袋,来的时候他不是没做准备,这件旧衣服的口袋里有一瓶辣椒水。
自己那只受伤的胳膊被靳则序抓着,楚衿余光落在男人身上,差点碰上视线……他看自己看得很紧。
“起来。”靳则序拖着楚衿的胳膊把人从地上拉起来。
楚衿沉默着,顺着他站起来,他匆匆抬眸扫了一下墙壁的高度,突然出声:“神经病。”
“什么?”身前疑惑了一声。
靳则序侧目看过来,楚衿看准时机,迅速掏出口袋里的辣椒水对准靳则序的脸。
辣椒水的味道瞬间弥漫开来,楚衿目睹靳则序被辣椒呛得睁不开眼,手居然还在抓着他的胳膊不放。
该死的,身边也没有趁手的武器,不远处传来呼喊和混乱的脚步声,千钧一发,楚衿稳了稳心神,对着靳则序的手背狠狠咬了下去。
直到口中漫开淡淡的血腥味。
胳膊上的力道松了一瞬,楚衿趁着那短暂的两秒,迅速挣脱。
重获自由,楚衿活动了下手腕,一点儿没含糊,他看都没看地上的靳则序一眼,拖着一只快要废掉的胳膊,踩着一堆杂物翻过高墙,很快消失浓重夜色中。
人跑了。
辣椒水呛得人挣不开眼,靳则序眼前一阵模糊,他微眯着眼睛看着一地散乱的杂物,目光落在手背上的一圈整齐的牙印上。
属兔子的,居然出血了……
——
南城的街道到处都是路灯和监控,楚衿不知道该往哪儿走,只能闷头往前跑,他拐过不知道多少巷子,停在了一堆杂物旁边。
应该差不多了。
楚衿已经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绕开监控和大路,楚衿靠在老巷子里的一个垃圾桶旁边平稳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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