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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她在彩布里总看着灵犀哭,不知道灵犀为何而哭,如今她知道了--那时的灵犀处于两难,一边是她,另一边是斯年,帮了那边都是错!
现在她看着灵犀的眼眸,总觉得多了什么,也许是将为人母的慈爱?听灵犀说银霜像娘,她倒是笑了。
灵犀继续说:「从前银霜总觉得我笨,其实我不笨,我故意装傻逗她开心。你知道银霜有多坏心吗?那时我还在长身子,她却告诉大师兄:『灵犀吃太多会变胖,胖了就嫁不出去,永远赖在太虚山当大爷!』结果害我的牛肉捲饼被师兄剋扣,我的碗里只有堆成小山的青菜,白饭都没两口!」
云霜听得哈哈大笑,又听灵犀继续说道:「有次我跟大师兄捡树叶烤红薯,好不容易烤好了叫银霜来吃,银霜却拍拍我的肩对我说:『灵犀,你不是想飞升当仙女吗?』我那时觉得不妙,果然银霜的下句话是:『仙女都是喝露水的,吃红薯会放屁,你还是别吃吧!』」
「还有还有,我有次帮了人间一位小公主,她送我黄金百两,我全拿给银霜了,一面跟她抱怨:『那小公主真讨厌,总说她家富有天下,住在黄金屋里。』银霜的脸浮现玩味,我正觉得不妙,果真不久,银霜造了一间给狐狸住的小黄金屋给我,还用黄金宝石打了一条项鍊,殷切的对我说:『你要的黄金屋跟金项鍊,快进去住住看!』」
云霜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说:「好歹有条黄金项鍊!」
灵犀皮笑肉不笑的补充:「金项鍊上掛着金牌,上头刻着『灵犀』二字。」
云霜顿时不知怎么说话:「这??」
「我问:『这是狗牌吗?』银霜答:『你不是羡慕小公主穿金戴银住黄金屋吗?黄金屋有了,金项鍊也有了,还有什么不满?』
大师兄来了,银霜对他说:『咱们小灵犀的黄金屋盖好了!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当作迁居日吧!』
大师兄说:『那条金项鍊会不会太像狗牌了?』
银霜脸不红气不喘的说:『如今人间贵女都这么戴,小灵犀想当小公主嘛,我自然叫人打了一条给她!』
大师兄居然笑瞇瞇的对我说:『小灵犀,快点戴起来啊!师兄看好不好看!』」
云霜不敢往下问,总觉得太惨了!不过灵犀继续往下说:「所以我被迫带着金项鍊住进金屋子里,直到我变成狐狸也塞不下那间金屋子为止!」
此时她开始怀疑灵犀说银霜像娘是不是誆她的话,这分明是仇人吧!「你说银霜像你娘?」
灵犀说:「只要对上外人,不管对错银霜永远站在我这边!她总说:『小灵犀只有我可以欺负,外人要欺负她要先过我这关!』只要我变成狐狸跳到她的腿上,她总是温柔的帮我梳毛!又有次我问银霜:『为什么别人都有爹娘只有我没有!银霜,你当我娘好不好?』」
云霜问:「银霜怎么答?」
灵犀的杏眼总是带笑:「有次太虚子师伯大寿,邻近的修仙门派上太虚山祝寿,不少女人围着大师兄转,银霜这时候说:『小灵犀,快去叫爹!』大师兄将我抱起来,问我:『小灵犀怎么叫我爹?』我答:『银霜让我叫的,她说叫了你爹就可以叫她娘!』」
云霜又问:「后来还叫她娘吗?」
灵犀说:「我小时候在太虚山总是非常快乐,后来长大了,潜心修练就不再叫银霜娘了!」
云霜还想多问一些银霜在太虚山的趣事,回过头去,见灵犀托着腮睡着了!她正欲关窗,却见斯年走了进来,又一揖:「聊得开心吗?」
云霜说:「很开心,谢谢你们帮了我跟容大河这么多!」她自镜府掏出一堆卷轴来,放在附近的台几上。
斯年眼神明亮:「??看来你成了溯日镜新主人。」
云霜答:「託你的福。」
斯年却答:「你自灵犀那里拿走我的心头血是不够的,溯日镜狡诈,要成为它的主人没有真本事不行。」
云霜轻声说:「我该走了,灵犀还要你多费心!」
斯年笑得温柔:「应该的!」
话别之后,斯年亲自送云霜出后衙。灵犀睡了一会儿醒来,左顾右盼找不到云霜:「二师兄呢?」
此时斯年正在圆桌旁看书:「云霜走了,叫我好好照顾你!」
灵犀闻言有些生气:「你怎么不叫醒我?」这声音有些嘶哑。
斯年倒了些白水让灵犀润喉:「云霜不让我叫你,她说想四处游歷,临走前特意问了我在任上几年,兴许还会写信给你?」
灵犀眼睛一亮:「真的吗?」
斯年走到她身边抚摸她额上花鈿:「我从来不说假话。」
灵犀与他凝视,好一会儿才说:「??现在的日子像梦一样,我跟二师兄相认,又与你在一起。」
斯年说:「我等了好久才盼到这一世,今生我们都要好好的!」
灵犀笑着答:「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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