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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煜贞把他半扣在自己怀里,像是叹息又像是笑,指节抵住脊柱向下滑。
裴珺安短促地喊了一声,弓着腰把脸埋在他胸口,零星想解释的心思也灭了,带着鼻音问:“说,说什么……”
被探得深了,他夹着腿,长发乱乱地散在后背,整个人歪倒在周煜贞身上,忍不住要动。
周煜贞把他后腰按得更紧。但尾椎也酥得不能碰,裴珺安难耐地去抓他的手,却被冰凉的婚戒硌了一下。
“老公……”他嘴唇贴紧周煜贞的锁骨下方,喘息都像亲吻,脑海里竟然还是那个笑。
好喜欢,好喜欢。谭甚说得对,没有人能忍受所有物被侵犯。但是不够,周煜贞必须更加在意他更加爱他才行。
触碰他的那双手修长,食指中指无名指,戴上戒指的意思分别是单身,订婚,已婚。
以前觉得好看,裴珺安十指都戴过,其中自然也有价值难以估量的珍品,如果去找,那时候的照片还在。
初见时他的戒指只在食指。
裴珺安至今觉得晕眩,他们的感情真的到了结婚的浓度吗?彼此的爱又有多少?
尤其在那样不平等的关系里。
他从小就知道,想要得到关注和爱,必须主动付出、主动展示、主动牺牲,因而他愿意顺从,愿意美丽,以换得一切。
他艰难侧过脸,说:“老公换、个姿势好不好……?我想给、你——”
“就这么想被作践吗?”周煜贞问。
裴珺安说不出话,抓紧他的小臂,膝盖想逃似的向前拱,可整个人都被困在怀里,只好用唇用齿在他小腹上乱磨,眼角彻底湿了。
……
哽咽声渐渐停了,周煜贞擦干净手掌和小腹,把灯关了,没说话。
没有aftercare,裴珺安从七零八落的情绪里抬起脸,委屈得要命,贴过去抱着他,把锅全甩到谭甚身上:
“我说了我结婚了的,老公你今天还没有亲我。”
他睡衣在乱动的时候就散开了,和周煜贞肉贴肉抱在一起,脸颊也蹭着,像小孩子一样。
“还想要什么?”
裴珺安愣了一下,听他不像开玩笑,又雀跃地许愿说:“我想你以后也这样,凶一点。”
半天没等到回答,裴珺安有点忐忑,抱得更紧了,用牙齿轻轻去咬他的脖颈,软乎乎地问:“老公?”
周煜贞语气似无奈似冷淡:“你提我什么时候会不给,何必要试探。”
什么?
裴珺安亲密的,依赖的动作僵住了。
他心跳过速头脑晕眩,焦虑感像针划过鼓胀的气球一样,除了被戳破的难堪,更多是气愤。
抓握住丈夫手臂的手用力又松开,裴珺安在沉默里涩声说:“你生气了?”
“你在生气什么。”他又问。
周煜贞发出似笑非笑的气声,竟然无话可说。
他也不明白裴珺安每天在杞人忧天什么。
“……我以为订婚结婚能让你过得开心,但甚至不如最开始的,‘包养关系’。”他把那四个字念得很低,“现在要用这种方式试探,是为了让我不相敬如宾是吗?”
裴珺安松开手,一时茫然,说:“如果我告诉你,你也只会和我礼貌和我客套,你觉得这会让我开心?”
“所以你需要我不尊重你,把你当作情人对待,把你当作物品使用,这就是你想要的。”
明明他说得每个字都不对,但裴珺安心脏一缩,竟然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感受。
骨缝之间空虚而瘙痒,他下意识并拢双腿,才被凌厉掌控过的感觉难以忘却,嘴唇闭紧又张开。
空气中只有他们频率不同的呼吸声。
“……不是,我只是想要你更在意我。”
周煜贞放缓语气:“你是我的配偶,为什么会觉得我不在意你,我们的相处让你痛苦吗?以至于利用花名满身的谭甚?”
“我确实觉得我们这样还不如最开始啊,”裴珺安忍不住坐了起来,裸露的胸口在夜色里变冷,“难道你觉得现在这样,每天像假人一样,像演电视剧一样,就是你理想的婚姻?”
他情绪压不下去,也不管是否口不择言了,微微发抖地说:“如果你要尊重要你自己舒服,那当初商业联姻不就好了?别人难道像我们一样,连上床都要讲究礼貌吗?”
“安安。”周煜贞说。
黑暗之中他的眉眼并不清晰,可裴珺安四五年里都很少听过这样的语气,带着隐忍的疲倦,和他说不清楚的什么:
“不提结婚,只说今天,你想达成什么目的——让我产生占有欲,让你得到关注,是吗?所以你选择了这种方式,然后问我为什么生气。
“你觉得和我的沟通没有用,比起协商和要求,你更倾向‘外力’推动,也这样做了。我也如你所愿。这就是今天发生的事。
“所以刚才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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