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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顿了一瞬,直白同瞳孔表面布满水雾的温酌对视,“无论我是谁,我们之间都只存在协议关系,你大可以把我当成时落行,这个我无所谓,但是别入戏太深,还有一年半,希望我们合作愉快。”“可是,如果你是她,你难道就没有一丁点喜欢我吗?”哭腔听上去浓郁而粘连,被攥紧的手感到些许刺痛,温酌无光的瞳眸看上去格外黯淡,如同被掠走所有星点的深夜,渴求着来自于心慕之人哪怕点滴的爱意。“你明明就说过喜欢我的,还让我好好活下去,你不能、不能言而无信。”说着便哽咽起来,像幼时死缠烂打的女孩,怎么也不肯放手。说实话,时星洄心底出现了些许触动,但是那仅仅是一个正常人会产生的同情,所以,她坦诚地摇摇头,嗓音放轻,尽可能地减少对于温酌的伤害。“我不喜欢你,哪怕我真的是时落行,我也不喜欢你。”她没有斯德哥尔摩情结,对于威胁自己、强迫自己成为时落行替身的温酌,时星洄没有半点好感。伴随着一声格外落寞的冷笑,手被放了开来,温酌颤颤巍巍地后退两步,泪水打湿了口罩,显得狼狈又悲凄。时星洄就这么看着,在心底生出本能的不忍前强行压下去,摆出一副漠然神情,“既然已经拆完石膏了,我就先回学校了。”“……等等。”步伐停顿住,时星洄回头看去,“有事吗?”口罩之下,温酌抿紧了唇,直至唇瓣失去血色,这才开口,“我看不清,送我回去。”时星洄疑惑地看了一下她的眼睛,像是被血勾勒了一圈,晕红得惊人,便轻叹一声,“不是知道不能哭吗?”伸出一只手来扶着温酌的手腕,时星洄自觉充当了拐杖,正想着自己这样能不能开车,身后传来格外委屈的、既像控诉又像示弱的嗓音。“是你让我哭的。”娇声娇气的,仿佛踩在了最柔软的那根神经上。时星洄顿时有些无措,握着温酌的手紧了些,干巴巴道:“车钥匙。”温酌把钥匙递了过来,长睫垂落,如沾满露水的花瓣,娇艳欲滴。一路上都很沉默,等到上车后,时星洄试着双手握上方向盘,感受到手腕处细密的疼痛,便道:“你要不让元鹿过来接你吧,我这状况开车可能会出意外。”温酌却充耳不闻,目光飘渺地落在窗外远处,嗓音也极淡,透出些许悲观与厌世,“那就一起死,至少路上不会孤单。”真是洒脱的处世观念呢。时星洄可不想一起死,看了会儿地图后说:“你要不先一起和我回去,等眼睛好点了再回你那边。”医院距离学校不远,这么一小段路程,她还是有把握的。“行,随你。”说完,温酌闭上眼睛,取下口罩的面容看上去精致无暇,清若霜雪,就是点滴泪痕冲淡了那份高不可攀的美,如月亮飘渺而至,洒下无尽清辉。时星洄叹了口气,认命地当起司机,一路开回了自己的住处。当时温酌给她买的房子是两居室,时星洄想着反正自己都是一个人住,也就没有给另一个房间准备四件套,这会儿倒是有些犯难了。“怎么,你的床躺不得?”温酌抱着双臂站在门口,眸光冷然,每个音节都像冰锥,冲着时星洄而来。看了一眼自己很喜欢的毛茸茸床单和被套,时星洄扬起一个乖巧的笑,“怎么会,我扶你上床。”她倒不是嫌弃,毕竟温酌身上香香的,躺一下也没事,她主要是害怕上床,这个动作很有可能牵扯出别的……到时候打湿了还得重新洗,最近没什么太阳,阴干的话就没有这么蓬松了。但是现在温酌可是她的金主姐姐,提什么要求不能满足呢?扶着温酌靠在了床头,时星洄给她把被子盖上,看了眼时间,道:“我先去写作业了,你自己休息会儿。”“嗯。”温酌低低地应了一声,目光像是落在了她的身上,令人有些如芒在背,毕竟,书桌就在床前。一直在心里默念“她看不见”,时星洄戴上耳机,打开上周老师发下来的文档,打印后进行剧本分析。但是或许是嫌打印机的声音有些吵,温酌蹙起眉,“你就不能买个好些的吗?”时星洄把纸张订好,解释道:“家用的这种就够了,我又不开店。”“支付宝到账,一万元。”耳机里的通知把时星洄吓了一跳,她回头看去,“你给我转钱干什么?”“这几天把另一个房间收拾出来,我之后也住这边。”温酌稍稍攥紧了些床单,“要和你一样的四件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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