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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焦急的病人本来要张嘴骂人,但面对她阴沉的脸色消减了气焰。“你不准告诉尹宓!”顾贝曼低吼。【作者有话说】一些小情侣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世锦赛,看不了一点了戴妃晋为贵妃好吧今当天夜里的另一边◎顾贝曼的一点吐露◎夜间门诊的人也不少,许多上班族只有这个时间点才能抚慰一下自己稀烂的肩颈腰。原本充斥着牛马之力的房间里,许多敏锐的耳朵竖起来了,手上统一将钉钉界面换到微信,同好友们实况转播起来。顾贝曼也意识到环境突然的寂静必有缘由。她只好瞪了一眼仍在慢吞吞打病历的大夫,又像她来时一样急匆匆走了。假装无事发生的针灸医生笑了笑。这还有点孩子气的样子。坐上回宿舍的地铁后,顾贝曼心里仍在嘀咕。怎会如此,她一直以尹宓的监护人自居,如今怎么沦落到被别人向尹宓告状的地步了。就算她向尹宓告密又怎么样呢,难道我还会乖乖听尹宓的话。未免太过倒反天罡。深夜的地铁仍旧有不少乘客。顾贝曼眼疾手快抢到了位子,向后仰头靠在玻璃上。地铁内外不同亮度的灯光在玻璃上投下不同形状的影子,在人的虹膜上留下迅速拉长又消逝的光斑,看在眼里的时候就像被灼伤了。人望向太阳的时候就会产生这样一瞬灼伤的花斑。时至今日人类的科技已经能产生如同太阳一样耀眼的光污染了。各行各业也一样,新设备新技术本来应该产生更好的成品,不知道为什么统统开上了倒车。旧的死去新的才能诞生。人类自诩同自然一般伟大,却始终没有逃出这个规律。顾贝曼点开锁屏,里头没有任何消息提醒。无人发现她的屏幕同尹宓是一样的,那片纯白色的冰面被时间日期还有播放器遮挡掉一部分,很难看出什么特别来。在还不是那么遥远的之前,花样滑冰并不是现在的比赛方式。从花样滑冰四个字就能看出来,最开始的比赛是一群人通过滑冰在冰面上画出花样。这种模式叫做规定图案,最能够展示一位选手滑冰功底,这里的滑冰是单纯指滑动,没有其他任何跳跃、旋转。早年间老教练会发配滑行不好的选手跟他一起滑图案,带着徒弟们一点一点画出合格圆润的图形。尹宓总是会被抓进滑行组的那个。顾贝曼就不用上这种课。尹宓在某天下课后又闯进冰场找东西,抓到总是喜欢和大家错开时间的顾某人在冰面上晃荡。她的姿态很自然,真像一条游动的蛇或是鱼,顺着冰面滑动。刀刃割开冰面,产生沙哑的声音。尹宓冲得很快,惊动了这位低头看冰面的人。顾贝曼带着惊惧抬头,像一只受到冒犯的狮子一样拱起脊背。“我、我……”尹宓被她的神态吓得不敢动。顾贝曼拧起眉头。她没有听见有人来。尹宓脸上露出显而易见的慌张。顾贝曼还是什么都没听见。她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师妹不是什么心态平和,而是自己的耳朵听不见她身上的声音。一个特例,唯一的特例,顾贝曼瞬间激动起来。尹宓意识到顾贝曼身上那种锐利的东西消失了。她慢慢往冰场里头挪动,“我……我来找……”“水杯?”顾贝曼一边问一边重新找了块干净的冰面画图。尹宓点头,“嗯嗯。”她将脚下图案画完整,才抬头回答:“在门卫那儿。”“谢谢。”尹宓得了答案并没有马上走,“姐姐,你是在画规定图形吗?”顾贝曼已经往场边走,语气里有些不耐烦,“自己看。”尹宓撑着场边护栏往上爬。她看见一个漂亮的十字菱花出现在顾贝曼刚刚徘徊的地方。这个高度刚好,如果她举起手机照一张的话。零几年的手机像素颇有点搞笑的意味。冰面同图案糊成一团,也只有尹宓这个拍摄者才能隐约从马赛克和马赛克的不同里认出那个花纹来。顾贝曼从她身边过,看了一眼那惨不忍睹的照片,“这能看出什么来?”尹宓不回答,已经飞速把它设置成了桌面,“不管啦,我知道上面是什么就行。”她站在一旁等着顾贝曼收拾东西。对方看了她好几眼,最后也没出口推拒。她们俩一前一后从主场馆出来,路过门卫室尹宓探个脑袋进去找到了自己的水杯。顾贝曼也鬼迷心窍停下脚步等她把东西收起来,再一同走出栅栏。尹家的车等在门口,司机和保姆都超家里的小姐微笑着。在分别前尹宓忽然说:“我会滑得和你一样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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