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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安津嗤了一声,只觉得她现在顶着一具空壳公司装高贵的样子也挺可悲:“你都把我调查干净找上门来了,难道不知道我有没有和人分开?”“确认好了才能万无一失。”祝姝明忽略了他话里的阴阳怪气,转到今天给他打电话的目的上了:“明天晚上我准备办一场家宴,就算你和蒋平延的婚礼不办,两家人也要聚一下,叫些业内熟络的朋友,才能把消息散播出去。”“我已经和蒋平延联系过了,你明天下午和他一起来祝家,穿得好一点。”祝安津想祝姝明这么多年还真是没变。从前就最喜欢装面子,什么大事小事都要办个宴席,恨不得昭告天下人,还要所有人都打扮体面,现在也是。可能唯一不同的就是当年有那个实力,现在只能狐假虎威,借着和蒋家的合作稍微恢复市场,寻求一条生路。他看着身上轻微起球的毛衣袖口,冷淡地回了:“我的衣柜里就几件衣服,没什么好不好的,您要是觉得我配不上祝家的身份地位,我就不去了。”到底是身居高位惯了,如今祝家落寞了,当年在祝家不敢吭声的小孩也敢和她叫板了,祝姝明瞬间变了声调:“祝安津,你故意要和我作对吗?”祝安津轻描淡写:“我只是实话实说。”他从蒋平延那里学到的最成功的东西,可能就是这种永远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态度。祝姝明果然被他呛得说不出话,最后大概也还想要装一下,不想像俗人一样把喜怒形于色:“那你就随便穿吧,你看看到时候丢脸的,是你还是别人。”祝安津笑了。他握着细长柄的钢勺,缓慢地搅着锅里迅速往上冒的、雾色的细密泡沫:“祝董,在祝家的那两年,我没有哪一天是戴着脸活的,是谁丢脸我不知道,总之一定不会是我。”他的话音落了,那边再没有声音,隔了十来秒,电话规律的忙音响起来,是被挂断了。祝安津也把手机关了,塞进了围裙的前兜里。他心情难得很不错,又在旁边的炒锅下面生起火,倒油,准备今晚给自己加一个煎蛋。惹是非,招小人第二天,祝安津也的确随便找了一件毛衣套上,挑了个还算新的棉服外套。到了下午六点,黑车再一次稳稳当当地停在了花店门口,小郑下了车,一套动作如同此前的复现,走过来推开了玻璃门,向他颔首:“祝先生,我来接您。”人手上拎着一套衣服:“这是蒋总为您准备的衣服,您看店里方便换上吗?”祝安津看着那套一眼就能看出品质的衣服,知道蒋平延也和祝姝明一样,怕被他丢了面子。店里肯定是不方便换的,苏杉妤和苏希都在,也没有小隔间,全是透明的玻璃门,祝安津只接了大衣,走向车:“不用了,我穿外套就好了。”他今天穿的是米白色的高领毛衣,刚好能搭上这件浅色大衣。上了车,他才发现蒋平延不在。祝安津没问,小郑倒是先和他解释了:“蒋总今晚有一个很重要的合作要谈,推不掉,所以让我先把您送去祝家。”祝安津也无所谓,总之经历了那一晚的事情,这么多人里,他最不想要面对的就是蒋平延:“好。”很快就到了祝家,这座宅子也和四年前没什么区别,墙体稍微老旧了一些,落着点灰,倒是添了复古的韵味,院里种着四季常青的树,冬天也是绿的,若不是寒风,难分清冬夏。祝安津只身一人进了宅子,走过熟悉的前院,那两年没什么好的记忆就全涌了上来,他没有扣大衣,毛衣又太薄,冷风顺着针织的洞就灌进了皮肤,他的头发也胡乱顺着风扬起来,遮挡住一点视线。他捏着衣襟,抱着手臂给自己裹紧了,缩着肩膀脖子,迎着风几步迅速迈进了半敞开的正门。他来得不算早了,待客厅已经布置好,还没有到晚餐时间,祝姝明请来的客人都在大厅坐着,和祝姝明交谈着商政。看见他来,祝姝明的眼神没什么变化,一直等了近一分钟,直到他不疾不徐地走近了,祝姝明的脸色才有些挂不住的暗沉了。她站起来迎他,靠近了,眉头明显地皱起来,压低的声音落在他耳畔,带着点责备的口吻:“我不是叫你和蒋平延一起来吗?”祝安津轻飘飘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在桌上托盘的酒杯上,在心底算了一圈,没有他的:“蒋平延有事,说是今晚来不了。”小郑没有明确说来不了,但他听小郑的话,大概就是这个意思。祝姝明脸色更沉了,唇抿紧了,连带着无论怎样保养、也随着年岁逐渐流失了一点胶原蛋白的脸颊也凹陷下去:“不可能。他昨天分明在电话里答应我了,是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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